看着悍然出手的叶寒，灵月眼神中的情感复杂无比。
其实刚刚在江倾雪问她的时候，她的感情并非没有一丝的波动。
她动摇了。
因为她和叶寒也相处了许久，要说一点没感情也不可能。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保全叶寒的性命，而向顾凌霄认主。
但是说起感情……
年幼时两族长辈对她的关爱。
劫难来临时，两族为她留下的生机。
生离死别时，父母兄弟充满希冀的眼神。
这份感情太沉重了。
沉重到她决定，愿意付出一生的时间去光复两族。
叶寒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两族血脉，看叶寒人也不错，就选择指导叶寒成长。
希望叶寒在未来，能够为光复两族出一份力。
可现在叶寒站在了顾凌霄的对立面。
如果灵月因为和叶寒的感情而动摇，那么就相当于把伏族和古族带向了顾凌霄的对立面。
这份代价，她承担不起。
因此刚刚江倾雪的话，她只能无视。
可现在叶寒竟然主动冲了上来？
他是疯了吗？
他难道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吗？
灵月不由得思考之前选择叶寒是否正确。
有冲劲是好事，但灵月认为适当的隐忍也非常重要。
面对一个实力远强于自己的对手还敢出手，那就不叫勇敢了。
叫愚蠢。
“蠢货！”
灵月失望地看向叶寒，对着叶寒一掌轰出。
金光灿烂的灵力犹如耀阳笼罩万物，雄浑的灵力打在叶寒的胸膛上，几乎是一下就将叶寒给打飞了出去。
这还是在灵月留手的情况下。
屈辱！
对于从来顺风顺水的叶寒来说，被背叛者打飞毫无疑问是一个巨大的耻辱。
“我要……杀了你！”
叶寒愤怒地咆哮着，忍着浑身上下的剧痛开始咆哮起来。
江倾雪焦急地看着叶寒，生怕灵月被激怒下死手。
“灵月！我知道你想光复伏族和古族，这一切叶寒都会帮你的！未来的叶寒，绝对能够帮上你的！”
她慌乱地喊道，想起了梦境中叶寒强大的实力。
“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份的！”
灵月眼神一凛，杀机锁定了江倾雪。
两族后人的身份，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身份。
她尚不知当年灭亡两族的人到底是谁。
一旦她的身份走漏，极有可能被当年的幕后凶手斩草除根。
她可不相信当年灭族之人，会心慈手软地放过她。
江倾雪的这番操作，让隐藏在暗处的顾凌霄都抽了抽嘴角。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这就是圣人的转世身？
顾凌霄怀疑自己的推算是不是出了些问题。
这下子，她们可以说是彻底站在了灵月的对立面。
灵月不想杀人灭口，都得杀人灭口了。
“我……”江倾雪感受到了无比恐怖的杀意，孤注一掷般地喊道，“相信叶寒！叶寒一定可以帮你的，你不必担心顾凌霄的胁迫！”
“叶寒一定可以做到？”灵月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那么你知不知道我要面临的对手有多强大？”
“我……”
江倾雪一时语塞。
她不知道。
“我要面临的敌人，他们一个念头，苍蓝大陆就得灭亡！”
灵月不由得想起了那些敌人的恐怖。
曾经的两族也是雄霸一方的顶级势力。
可一夜之间，庞然大物的两族就没了。
她只能肩负重任，负重前行。
她必须考虑很多很多，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一步错，步步错。
可江倾雪却让她相信叶寒？
相信叶寒一定能够做到？
“叶寒如今如此莽撞，有勇无谋，你要我如何相信他！”
“要我相信……那么你告诉我！”
“至乾剑被夺走的时候叶寒在干什么？”
“我受尽屈辱的时候叶寒又在干什么？”
“他能帮我？那我要等多久？”
“一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还是等到他陨落？”
“太久了，我等不起！”
“而且我不可能等这一段虚无缥缈的希望！”
灵月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好像要将这段时间积攒的情绪完完全全地发泄出来。
她实在是活得太累了。
被迫认主，难道她不委屈吗？
只能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藏匿，她不委屈吗？
她也不想对叶寒出手啊。
可顾凌霄根本不给她选择。
“让我不必担心顾……我主人，若是我主人现在出手，我们该如何存活？”灵月失望的目光在叶寒的身上停留几秒，最后又讥讽地看了眼江倾雪，“蠢货！”
灵月站在原地，花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平复情绪。
“你们没法保守秘密，所以……对不住了。”
灵月也不想痛下杀手。
只是苏映梦和江倾雪既然知道，就必须得死。
不是愿不愿意保守秘密的问题。
而是两人太弱了，弱到稍强者一搜魂，她身份就得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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