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哥，那个柳工彻底完了。”聂小倩向秦阳说道：“王工和张工一致认为，是柳工为了私吞那笔钱而上演了一场苦肉计，他们俩已经被放出来了，柳工会被审判，二十万，估计没个三五十年出不来。”
“嗯，让他在里面待着最好。”
“阳哥，那个柳工好像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聂小倩还是不解。
“他马上就要做了。”秦阳说道：“我只是把危险扼杀在萌芽里。”
聂小倩的脑子里浮现出来了三个字：莫须有，阳哥真是太厉害了，一个莫须有，就把这个柳工给玩死了。
在里面待几十年，出来之后，什么都做不成了吧？
不过，既然阳哥说他以后要做坏事，那就没有错，阳哥说的，能错吗？
“阳哥，咱们要搞芯片的计划传出去之后，很多单位都想要来和咱们合作，其中，首都电子管厂最为急迫，对他们来说，要是没有新的项目，他们怕是会难以摆脱亏损的局面，一旦上级领导要他们转型，自负盈亏的话，他们就怕是会倒闭破产了。”
首都电子管厂？秦阳顿时就是一个激灵，涅盘重生之后，这可就是大名鼎鼎的京东方啊。
首都电子管厂也是当年的156个计划之一，毕竟在东方刚刚建立之后，百废待兴，电子管也是相当缺乏，所以急需有自己的电子管产业，在56年的时候，这个代号774厂经过了两年的建设，就正式投产了，之后，电子管厂开始了辉煌。
国内所有的无线电、雷达，甚至是第一颗人造卫星，都有首都电子管厂生产的电子管！而且，他们还发展了半导体产业，捣鼓出来了集成电路。
但是，计划经济体制也制约了电子管厂的发展，进入八十年代，电子管的需求大大降低，尤其是国防部门的订单大大减少，而他们生产的半导体和集成电路质量也不高，所以他们开始进入亏损。
这些年的亏损，还能由国家承担，毕竟他们是国企，但是到了86年，国家突然就说不给他们兜底了，让他们进入市场，自负盈亏。
这下算是彻底成了没娘养的孩子了，在市场中摸爬滚打几年，厂子已经是资不抵债，不用说发展壮大，连银行的利息都还不了。
这样一直到了92年，厂子终于迎来了新的领导，在厂里干了十几年，已经35岁的王东生拒绝了其他公司的高薪工作，临危受命，接下来了这个亏损已久的工厂，开始了破茧重生，发展到最后，终于成为液晶行业的巨头。
现在，这个厂子虽然还有国家兜底，但是已经是连年亏损，毕竟除了机载雷达之外，没有哪个电子设备还需要电子管了。
正好，960厂想要发展芯片产业，干脆咱们强强联合好了。
当然了，强强联合的说法是首都电子管厂的，在很多人眼里看来，这个首都电子管厂即将成为一个包袱。
“阳哥，咱们要和他们合作吗？”聂小倩问道。
秦阳摇头：“这种老厂有很多弊端，我们宁可新建设一个厂子，也不想去折腾老厂。”
当初刚刚建设的时候，厂子干劲十足，当初老毛子的专家撤走，军队缺乏先进的大功率电子管，电子管厂立刻就挺身而出，我们来搞！
全厂上下齐心，很快就把需要的型号给搞了出来，解决了部队是燃眉之急。
但是，发展几十年下来，已经有了很多的顽疾，比如说，人浮于事，坐办公室的比在车间的人多，比如说，养出来了一批偷奸耍滑的懒汉，比如说，某些人只顾自己利益，动辄要求厂里这个那个，很多风气已经养成，接下来再改动，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让厂子破茧重生。
秦阳可不想折腾这些。
“好，那我去回绝了他们。”
“不，还是见一见他们吧。”秦阳说道：“虽然我们没有合作的打算，但是有些话，我还是想和他们说的。”
“好。”
首都电子管厂的厂长张红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就赶了过来。
“秦总，咱们首都电子管厂可是老企业，有觉悟，有境界，你们960厂想要搞芯片，咱们正好可以联合起来。”进来之后，张红也是开门见山。
“不，张厂长，我们打算自己单独建厂，就不和你们一起搞了。”
什么？张红瞬间就惊讶了，不一起搞，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们厂这几年来，经营状况一直不好。”秦阳说道：“你们应该看到，如果要是失去了国家的支持，恐怕会遇到很大的危机吧？”
“是啊。”张红叹了口气：“居安思危，我们早就看到这个问题了，不过，大家都搞了几十年的计划经济，怎么在市场竞争中发展壮大，咱们也没有头绪啊。”
“如果你们没有头绪，那就让年轻人上。”
一起跟着过来的人都是面面相觑，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你们都老了，赶紧退位让贤吧。
大家伙还想着能继续为国家建设出力呢，居然说咱们占着茅坑不拉屎？
“现在，你们可以先派一些人去西方留学，学习国际金融，学习市场经济。”秦阳说道：“这些年轻人回来之后，对他们委以重任，你们就可以储备人才了。”
张红点头：“秦总，您说得对。”
不管在什么时候，人才都是最重要的，先储备了人才再说。
“第二，就是更新你们的产品，微电子领域里有个摩尔定律，你们听说过吗？”
“我们知道，芯片更新速度很快，一旦落后，就永远都追不上。”
“是啊，你们电子管厂虽然也在搞芯片，但是根本就无法实现规模化，你们的成本高，你们的利润低，你们的技术落后，更不用说电子管，都已经是淘汰的产品了。”
“秦总，您说的这些咱们都知道，但是，当年辛辛苦苦建设起来的电子管生产线，也不能就这样浪费了啊。”一名厂领导开口。
“所以要开放思想啊，你们是造电子管的，要是改动一下生产线，能不能造显像管？”
电子管是真空管，显像管也是真空管，都是利用玻璃做外壳，里面有灯丝，有偏转电场等等，用电子管的生产线来造显像管，投资小，见效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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