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老人继续说：“做完了登记，他们让我洗澡。
洗澡是冰冷的水，但是我一直洗冰冷的水。
我住的那个房子后面的山泉就是冰冷的水，
我每天用那种水洗。
我不怕冷，他们就觉得奇怪。
后来，进来的一位，不敢碰冰冷的水。
水一冲，他就离开。
他冻得直哆嗦。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人，总是打这个新来的。
那个新来的，不过是强奸女人进来的。
不管那个新来的怎么做，总会被他打。
扇脸，打后脑，或者用脚踢。
而我却没有事。
他们不打我。
我有时候希望他打我，我就好打他们。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打我。
我突然站起来，对那个打人的人说，‘行了，不要打人了。知道吗？’
大家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我，
那个打人的人走向了我，他的气势让我觉得是想来教训我。
我微微一笑，‘小样，你找死。’
他并没有停止脚步。
我先动手了，先是虚拳，然后是实腿。
将他踹倒在地。
这下 就像捅了蚂蜂窝，十几个人跳了下来。
那屋子里是一张通铺的床，大家都有床上。
我和新人，还有打人的人在地上。
他们集体向我发动进攻。
我见这个阵势来了，兴奋起来。
猛力的出拳，拉手，顶膝，肘击。
一个一个地被我打倒在地。
我踩在最后一个人的头上，‘叫爷爷。’
我拉着他的耳朵，猛力捏。
那些站了起来的人看着我，
我看着他们。
我对他们说，‘上来。谁上来，谁就是他。’
我指着脚底下的那个人。
那些人都不敢上前，我便开始扇脚下这个人的脸，
让他叫‘爷爷’，‘你不叫爷爷，我就如此打下去。’
‘我是杀人犯，多杀一个与少杀一个，是一样的，死刑。’
那地下的人，脸慢慢地红了。
只好叫了一声‘爷爷。’
我这才放手。
我走向打人的那个人。
那个人仍旧壮胆子，他向我抬脚就踢。
我一拳打在他的小腿腿骨的中央。
我‘哇’地一声倒了地。
他很痛苦。
我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
‘叫爷爷，不叫踩出你的大便。’
我加大了一些力量，然后慢慢地加力。
他受不了，叫了一声‘爷爷’。
我松开了脚，‘给新人道歉。’
他躺在地上捂着肚子，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对新人说，‘扇他一个嘴巴子。’
新人竟然不敢，‘你不敢，我扇你了。’
我威胁新人，新人在那人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我放过了他们，自己上通铺上。
我一上铺，大家都让地方，给我最宽的空间。
我在这里没有多久，就被转移了。
我被送到重刑看守所。
那里多半是杀人犯。
因为我的年龄不大，而且是自首的。只有我没有戴脚铐。
在我们一个屋子里只有四个人。
我被管教赋予了管理的现职，防止他们自杀。
我发现这个监室里，虽然他们戴着手铐和脚铐，但是并没有那么悲观。
另外三个，一个是律师杀人，一个是妻子出轨杀妻，一个是为父亲报仇杀人。
他们都坦然地面对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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