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环顾四周一眼，见清道家族在座的清道夫脸色都不好看，她问南沉，“他们还做了什么？”
“很多”，南沉笑了笑，“小姑娘想知道哪一件？”
也不等苏满回答，南沉接着说了下去，“让我来猜猜，小姑娘和顾家的这位小子肯定是想知道顾夫人的事情吧？”
自从进了会议厅，全程都在沉默的顾昔衍，这时候才开口了，“南前辈现在把这些人做的事情都抖了出来，就不怕走不出这个房间？”
南沉笑得很夸张，“老头子我走不走得出去，不用你操心，倒是你和苏家主，今天肯定是走不出去了！”
苏满不慌反笑，“南前辈都说过要让我们死个明白了，那就接着说吧。”
零二少看了顾昔衍一眼，又把眼神转回到苏满的身上，依然是紧紧盯着她。
说实话，苏满是有些不自在的，但她也只能选择忽视对方像是黏在她身上的眼神。
苏满和顾昔衍坐得很近，她伸手握住了顾昔衍的手，【先听他说完。】
顾昔衍的心声传过来，【嗯，不用慌，我们也是有备而来。】
“南卫道，北清道，本来是相安无事，岁月静好。当年，轻轻跟你们苏家暗部有过合作，这就让我注意到了你们苏家。”
南沉走到零二少的面前，端起他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顺势坐到了他身边，“但一百年前，我和清族长都没有打过苏家的主意。因为我们也是盲目自信，相信仅凭我们的实力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自然是没有成功。”
“我们经过了漫长的实验，终于承认禁术和禁药这条路走不通。我们只能保持轻轻死而不腐的状态，甚至连让人吊着半口气活下去的本事都有了，但是想要真正复活轻轻还是做不到，清族长的状态也越来越差，他就算是全身都流淌着属于异类的血液，但他自身并不是异类，想要不老可能不难，但是不死却难如登天。”
“于是，我们开始算计苏家。”
南沉说到这里，苏满的眼睛收缩了起来。
“苏家有苏家玉，我们等的，是苏家的九幽玉。”
“但是九幽玉怎么会随随便便就降临？我和清道长综合了异类记忆和清道家族流传的信息，找到了九幽玉降临的条件，真正的算计，到这里才算是开始。”
顾昔衍也看向了南沉。
南沉却不看他，而是看向了苏满。
“你们苏家有开启卫道的秘法，有苏家玉，顾家有神卷，而清道家族有清道石。当年，清族长在清道石上看到了千年顾家的气数已尽。”
“一个大胆的计划，因此产生了。”
“原本应该是蛰伏多年的白家，取代顾家，成为下一个世家宠儿，如果我们都没有干预的话，九大家族之首，如今就是白家了。当年，我们安排零家的女儿嫁进白家，就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
这件事情，苏满和顾昔衍都知道了。
“白灵霜是我们的一颗棋子，她原本的命运是要让顾霖锋对她死心塌地，但她就是不爱他，从此搅得顾家天翻地覆，让千年顾家陨落，最后白家上位。这样普通的局，当年的顾族长自然可以破。”
“顾家有神卷，当年的顾族长，如今的顾老爷子怎么可能会放过拯救顾家的机会？我们派人进了顾家，摸清楚了他的计划，配合他算计白恬晶，让她救顾家。”
“白恬晶和白灵霜是同父异母的姐妹，白灵霜被我们下了禁药，她对顾霖锋死心塌地，爱得死去活来，迷惑顾霖锋的人，换成了白恬晶。从白恬晶觉醒出异类记忆开始，我们就知道她是异类了。”
会议厅里面的人听得全神贯注，没有人知道会议厅隔壁有个女人捏紧了手中的杯子，那杯子都快裂开了。
有个男人递给她一包纸巾，示意她擦掉脸上的眼泪。
会议厅里，南沉空灵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们故意让白恬晶看到清道家族的一些阴谋，并派人怂恿她生下顾家原本不该出生的孩子。呵呵，她到死都不知道，那么信任的人，也是清道夫。”
“这个人，苏家主也不陌生。”
听到这里，苏满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本能地想回避这个话题，南沉却不放过她。
“苏药颜。”
他说出了这个名字。
苏满紧紧咬了咬嘴唇。
一大堆记忆涌上苏满的脑海。
“药颜师父，爸妈老让我保护好苏家玉，如果丢了怎么办？我怕我保护不好。”
“小满，师父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苏家玉跟别人不一样，丢了也没关系，你可以再偷偷去拿一块就行。”
后来，苏满把玉送了人，就自己去弄了一个“假玉”回来。
如今想来，九幽玉本来就是一对，她“偷偷”去拿的只是副玉，而主玉给了顾昔衍。
难怪说到水城宁契，苏药颜的眼神那么奇怪，原来她早就知道那座水城的顾潇别墅，说是顾家的，但背后的人却是南沉。
苏满的头开始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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