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瘦子和劳胖子，翻墙进了俱齐粮店的后院。
院子很大。
院门紧闭。
劳胖子松了一口气：“总算到一个安身的地方。”
劳瘦子怕不安全。
“我们上楼，找地方休息。”
“好。”劳胖子跟着劳瘦子上楼，进到第一个房间。
在床榻上睡觉谢沿，被堵在门内。
谢沿只能硬着头皮，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强闯民宅？”
劳胖子直接去和谢沿打起来。
劳瘦子却坐到案几前，将身上背的包袱取下，放到案几上，取出里的面饼吃起来。
谢沿和劳胖子打了几个来回，占不到便宜：“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里是我朋友的地方。”
“朋友？”劳胖子收手。
劳瘦子呵呵一笑。
“这里有粮食，我和我兄弟，当然要来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好人？”
“对。你快回答我弟弟的话。”劳胖子拿过劳瘦子手里的饼啃起来。
确定眼前这两个突然到来的人是兄弟，谢沿心里压力更大。
“我真的是借住在这里，帮忙看店。”
劳瘦子却不以为然。
“我听说，这个店的女掌柜已成婚，还进了平秦王府当差。她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朋友？”
感觉劳瘦子对平秦王府很了解，不好忽悠，谢沿自报家门。
“在下谢沿。是从南边来这边谋生。不知两位，是从哪边过来？”
“南边哪里？你有没有见过两个……”劳胖子被劳瘦子瞪了一眼，专心吃饼。
说了这么久，谢沿也没试探出劳胖子和劳瘦子的背景，有些着急。
“我是来寻找重振家族的机会。怎么称呼两位？”
听到谢沿说的话，还算诚恳，劳瘦子也向谢沿透点风：“我叫阿瘦，和我兄弟阿胖。来齐国谋生。”
劳胖子是挺胖，劳瘦子很瘦。
案几上的包袱里，只有两件旧衣服。
劳瘦子的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谢沿还是觉得劳胖子和劳瘦子没说实话。
“你们到底，是哪里的人？”
劳瘦子笑了笑。
“我是，北边的人。”
“北边哪里？”谢沿就是想弄明白。
劳胖子追问：“谢公子。你是南边哪里的人？”
南边，以前是指梁国。现今，是陈国。北边，以前是魏国。现今，是周国和齐国。
谢沿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陈国人，但梁国已经灭亡。这时，谢沿才明白，劳瘦子说话道行很深。
还是想打探清楚劳胖子和劳瘦子的身份，谢沿决定再试探。
“你们来齐国是参与蹴鞠比赛吗？”
劳胖子大笑，伸手在自己肚子上拍了两下：“你看，我能跑得动吗？”
“……”谢沿也觉得自己问话冒失。
看出谢沿的心思，劳瘦子也想打听谢沿为谁做事。
“听说蹴鞠赢了。有粮食赏赐。我和我兄弟，就是为粮食而来。在街道上打听，有人说这家店铺的粮食多。估计，到时奖赏的粮食，应该是从这里拿。我和我兄弟看前门关门，就翻墙进来看粮食是什么样。”
全国缺粮，为活命找粮食，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虽然没弄清楚劳胖子和劳瘦子从哪里来，但谢沿确定劳胖子和劳瘦子是为粮食而来。
“你们打算弄多少粮食？”
来齐国，劳胖子和劳瘦子是为了救命李昞的长兄李延伯。
今日，不宜外出行动。
劳瘦子打算利用这个空闲，好好向谢沿了解一下齐国情况：“如果能弄到粮食，一转手，可以翻五倍。”
谢沿心动。
“这个价格，可靠吗？”
劳瘦子点头。
“别的地方更缺粮。要不然，我也不会冒险来这里弄粮食。你要是有好的门路。我们可以合作。”
想将做生意的风险，聊到最低，谢沿决定再和劳瘦子聊聊。
“那你可来对地方了。这个粮店，就是专门做粮食生意。店里的粮食，是从各王府弄来的。”
劳胖子高兴。
“这么厉害？”
劳瘦子有也兴趣听：“谢公子。能否讲得详细一些？”
反正也无聊，讲些公开的事不犯法，谢沿也想趁机交朋友。
“这个店铺的主人，叫贺若蕾。是宫中的四品女官。和皇后走得近。她男人，还跟皇太后的侄子娄定远当差。前几日，巡防营的人，封城，抓了周国和陈国的奸细。有一批人跟着倒霉。贺若蕾就利用关系，开到粮食。有人想算计贺若蕾。被贺若蕾识破。所以，各王府就乖乖送粮食息事宁人。”
“这女人也太厉害了。”劳胖子佯装吃得噎住，接连打了两个嗝：“有没有，水喝？”
谢沿随口说道：“想喝水，自己去厨房水缸里找水喝。”
“我去找水喝。”劳胖子赶快出门。
怕谢沿坏事，在没有向独孤伽罗求证谢沿的身份前，劳瘦子说话也得小心。
“你有个能力强的朋友。这是好事。蹴鞠没结束，就算我们弄到粮食也运不了城。”
谢沿认同。
“所在，要等蹴鞠结束。否则。被巡防营的人抓住。就麻烦大了。”
劳瘦子伸手挠挠头。
“这确定是一个难题。谢沿公子。我刚来齐国。你能不能给我弄点肉吃？”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们弄肉菜。”谢沿翻窗出去。
过了一会儿。
劳胖子回房，没见谢沿：“那位去了哪里？”
“我让他给我们吃肉菜。”劳瘦子撑着案几起身，靠在床榻上：“周围环境怎么样？”
“楼上楼下都看过了。没有别的人。应该安全。也不知道谢公子能不能靠得住？”劳胖子站在窗户前，往外望。
劳瘦子嘱咐劳胖子。
“那个叫贺若蕾的女人有用，不用杀。”
劳胖子转身面前劳瘦子：“我跟你跑了这么久。我差点忘记问。你有没有找到独孤姑娘？”
劳瘦子忧愁。
“真是难为她了。是她想办法把大公子，从皇宫里弄出来，放到平秦王府。为了等时机，又待在平秦王新纳的那个姓郗的贵妾院子。”
劳胖子也佩服独孤伽罗：“主子还是决定，不帮独孤七姑娘吗？”
“主子给独孤七姑娘的信里装着一张白纸。当时，差点吓得我半死。”劳瘦子也弄不明白李昞的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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