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彻底满意了，拍拍闻燃的大腿，起身去洗手间。
等看见镜子里自己乌漆嘛黑的牙齿和嘴巴，她直接把自己吓了一大跳，惊叫出声。
外间的闻燃哈哈大笑。
宋瓷：“……”
这个狗东西，天天欺负她，讨厌死了！
宋瓷用力将嘴巴洗干净，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往衣帽间走，一眼也不瞧已经回到卧室的闻燃。
闻燃挑眉，暗道不好，立刻起身亦步亦趋跟着。
来到衣帽间，眼瞧着她打开他的衣柜，扒拉出一块毛毯和浴袍，然后扔到他怀里，“你不许和我睡！”
闻燃眸子轻闪过笑意。
“宝宝就会这一招吗？”
“是又怎么样？你不服气啊？”
“服气。”小坏蛋最懂拿捏他，一招就够。
正要再说什么，却发现宋瓷已经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她目光停留在毛毯上一层隔层的棕色物品上。
角度太高，宋瓷踮着脚依稀能看出是个牛皮纸袋。
这间衣帽间是原来主卧的衣帽间和客房打通后改的，只扩张了两间客房和连廊的空间用作宋瓷的衣帽区，原本闻燃的区域没做改动。
因此那个牛皮纸袋只能是他的。
“那是什么？”
“公司的文件。”
公司里的文件放衣柜最高的隔层上？哄傻子呢？
宋瓷眼睛眯了眯，打量着闻燃，“说谎不打草稿，肯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闻燃扯扯嘴角，“不是。”
他越是否认和避而不谈，宋瓷就越觉得有问题。
联想住进公馆时，闻燃定的约法三章里就有一条是不许进他房间，说不行定就和那个牛皮纸袋有关。
她让闻燃拿下来，闻燃迟疑了很久，最终妥协一般拿了下来。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袋子才拆开一个缝，宋瓷就哑了声。
里面全是照片。
准确的说，全是她的照片。
不光有大学时她的照片，还有好多以前的照片，乱七八糟什么样的都有，没有整理全部装在一起。
宋瓷翻了翻，抓拍多过摆拍，合照也显然过多单人照。
并且，单人照都是崭新的，合照却每张都有痕迹。
有些甚至已经起了毛边，像是被人经常拿在手里看。
宋瓷不解。
“为什么合照比单人照旧？”
“合照看得比较多。”
“为什么？”
宋瓷抬眸看着闻燃，声音嗫嗫，后者态度却难得的坦然，“因为我很卑鄙，我幻想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闻言宋瓷大脑瞬间宕当。
她感觉呼吸都停止了，怯怯看着闻燃，却被他头顶的光刺得眼睛生疼。
闻燃摸摸她的脸，“照片有些是我自己拍的，有些是从别处保存的。”
“幸好我的小珍珠在学校挺有名的，又争气，在哪儿都能搜到你的照片，让我不至于看无可看。”
宋瓷鼻腔酸涩，“你……你经常看这些照片吗？”
“偶尔看看，不多。”
骗人！照片都快卷边了，还说偶尔！
宋瓷心疼地喘不上气，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一遍一遍看着照片，幻想陪着她的人是自己。
她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泣不成声，却依旧执拗看着闻燃，“闻燃，你承认不承认，你根本就是爱惨了我……”
闻燃给她兜着眼泪，无奈又释然，“傻瓜，我当然承认，我不爱你还能爱谁？”
“我生来就是爱你的。”
闻燃话落，宋瓷如同溺水的人，而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唯有抓住他她才能存活。
紧紧抱着他，眼泪决堤而下。
*
宋瓷哭了很久，仿佛吃那顿晚饭就是为了现在流眼泪用的。
闻燃抱着她哄了又哄，也丝毫不见停歇。
她一直抱着他，嘴里不住念着他的名字，雏鸟一样尽显眷恋之情。
闻燃虽然高兴，但也怕她把眼睛哭坏了，还是哄着她叫她别哭。
“不要，想哭。”
宋瓷直白道：“开心，所以想哭。”
“那怎么才能开心但不哭？”闻燃心软成一滩水，无奈问她。
宋瓷轻声呜咽着，想了很久，才用软糯糯的声音说不知道。
她双臂抱着闻燃的脖子，哭得热烘烘的脸贴着他的脖子，“等哭够了就不哭了。”
闻燃抱着她在房间里走，“哭够了眼睛也哭坏了。”
小坏蛋浑身娇气，被光刺一下眼睛都能不舒服好久，这么哭脱水不说，眼睛也要干涩红肿了。
宋瓷却不以为意。
“哭坏了你就当我的眼睛。”
“你想得美。”
“呜呜……”
“当，当你的眼睛。”闻燃道，“怕了你了。”
宋瓷哼哼唧唧，闭着眼睛靠着他。
就在闻燃以为宋瓷哭累了要睡着时，她猛不丁又开口说话，“对了，晚上的烛光晚餐是不是有惊喜给我？”
闻燃：“……”
“真的有？！”
感觉他停下脚步，宋瓷雾蒙蒙的大眼睛睁开，满脸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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