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听说没有啊，亚瑟·戴维斯和姆尼·迪克斯的地盘竟然被其他人占领了！”
“嗤，你这消息已经过时了，听说他们两个已经死了，而且死的还不止他们两个。”
第二区1104街区的古刀酒吧内，几个男人坐在一起，劲爆的音乐将他们的声音遮住。
“你们没听说第二区最近的传说吗？”
男人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左右看了看后才继续说道：“有个拄着奇怪拐杖的男人，到处在收债，我一兄弟上次打电话给我，说让我去救他，你们猜怎么着？”
看着几个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男人满意地点点头：“结果话才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空灵缥缈的男声，他说，‘姆尼·迪克斯的债主们，你们该散去了，他欠的债，已经还清。’真的！当时听到这声音吓得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等我反应过来再去打我那个朋友电话时，却发现无人接听，然后第二天就传出了他们两个老大的地盘被别人占领了，而且啊，我听说现在又发现了好多无主的地盘，不少人都在考虑要不要撤出第二区，实在是太吓人了。”
不远处，正坐在桌上喝酒吃菜的唐衣耳朵一抖，看向天灵丸：“还是没有找到泰珍诚的行踪吗？”
天灵丸摇摇头，说：“没有，飞头蛮和我的队员已经全部派出去寻找了，有消息他们会立刻打我电话的。”
话刚说完，放在桌台上的手机就亮了起来。
“二号，什么事？”
“教官，我们找到泰珍诚了，不过对方现在已经不在这儿了，我发誓，我只是眨了下眼睛，他就消失不见了，和鬼一样！”
二号站在一处报废高架上，看着楼下美食街消失不见的泰珍诚，捂着脑门，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就前一秒，前一秒我还看到他拄着拐杖在下面走，就眨眼的功夫，突然就不见了！”
“位置发来，我和院长现在过去。”
天灵丸挂断电话，看向唐衣：“找到了，不过跟丢了，那家伙似乎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能力，可以快速移动。”
“走，先过去看看。”
两人付过钱，直接朝着二号发来的定位赶去。
“就在这儿，院长，我拿我的八大姑发誓，一眨眼就不见了！”
二号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明显受到的刺激不小。
唐衣走到二号所指的位置，抬头看了看周围，眼中的世界快速变化，一只只鬼魂朝着不远处的路口飘去。
“找到了，我们过去。”
1104和1105街区的交汇处，几人在一处地下停车场入口停下，极为浓郁的血腥味被一股阴风带出。
“下去。”
唐衣带头走了下去，地下停车场内，遍地躺着那些不法分子的尸体，尸体完好无损，但是那张已经失去生命的脸上，却是透露出恐惧之色。
顺着尸体倒下的方向，来到一处地下洗车间。
“还是来晚了，打电话问问那几只飞头蛮，有没有消息。”
唐衣抬起脚，看着脚底已经结成血浆的污渍，皱着眉头朝外面走去。
“院长，有消息了，飞头蛮在1207街区发现了泰珍诚，他刚刚走进一处黑帮的据点。”
“1207？这速度是不是有些吓人了……”
唐衣在草坪上磨去鞋底的脏东西：“让飞头蛮回来，查查我们附近有没有地盘较大的黑帮据点，赌赌运气。”
叮铃铃····
电话再次响起，天灵丸看了眼唐衣，按下接听键：“……我知道了，院长，13街区的飞头蛮也发现了泰珍诚的行踪。”
电话刚刚挂断，再次响起。
“14街区，也发现了。”
唐衣抬起头看着这雾蒙蒙的天空，叹了口气：“走吧，随便找个罪大恶极的黑帮据点守株待兔，希望事情结束回来，他能找到我们。”
飞在各大街区之间的飞头蛮们互相也通了气，得知其他人在他们所负责的区也有所发现时，都是愣神，随即感觉到心中有些发毛。
已经变成妖怪的他们，自然能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就比如，泰珍诚周边环绕的亡魂。
这些亡魂成为泰珍诚客户的同时，也为他提供着庇护，一旦自己等飞头蛮有朝着泰珍诚飞去的趋势，就会被一双双怨毒的眼睛盯着，直到他们脱离了那些亡魂的警戒范围。
而对于现在的泰珍诚来说，他接触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他一分为四，在第二区的几大街区中游荡。
双眼的视角变为四块，分别对应着四个完全不同的自己。
对于泰珍诚本人来说，这种感觉是新奇，却又像是本能一样，充满了自然，就像他天生就应该是这么多视角。
身边的亡魂不时指引着他在哪个路口拐弯，又走上哪一栋房间，然后找到哪个欠债人，清算债务。
在这个过程中，泰珍诚就像是一个领路人，他只负责带客人去它们想去的地方，然后拿起拐杖，在目标身上印下标记。
至于那个诡异的人脸半身骷髅，泰珍诚表示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那并不是自己的能力，而是这些亡魂的能力。
它们汇聚在一起，呼唤着某种存在并将祂具现，以此惩罚那些欠债人。
随着欠债人的逐渐减少，跟在泰珍诚身后的灵魂也少小半，这从他周身略显稀薄的雾气就能看出。
凌晨一点整，泰珍诚站在第二区第六疯人院门口，双眼看向疯人院的地下。
五分钟后，另外一名泰珍诚在拐角出现，站在了率先出现的泰珍诚身边。
十分钟、十五分钟……
四名泰珍诚齐聚在第六疯人院门口，四根拐杖轻轻点在疯人院大门的锁芯处。
咔哒··
门锁自动打开，泰珍诚们带着各自的亡魂白雾朝着里面走去。
而在里面的监控室，值班员自然发现了这一幕，可等他拿起对讲机，就要叫人过去看看时，画面里的泰珍诚忽然就消失不见。
揉了揉眼睛，值班男人嘀咕着：“难道是我看错了吗？怎么感觉这么邪乎，和鬼一样……”
“邪乎？”
四声重音在男人身后响起，阴冷潮湿的冷风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耳边的亡魂低语，更是让他全身涌出冷汗。
“我不是鬼，我只是一名讨债者，我需要钥匙，一把通往地下室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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