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板是谁,告诉你也没用。”
魏来瞥了一眼陈露露的手指。
这个女人虽然脸上有皱纹,可是手指却白嫩得像葱段一般。
魏来冷笑一声,说道:“姐姐多大年纪?”
“问女人的年龄可不礼貌。”
“那你应该结婚了吧?”
“单身。”
“喝酒吗?”
“问这个干嘛?”
“我就问你,喝酒吗?”
女人愣了一下,笑着说道:“不喝。如果你想请我喝酒的话,那你可能打错算盘了。”
魏来笑了下,指向女人的手机。
“手机哪儿捡的?”
“捡的?”
“我是说,这手机原本的主人应该不是你。”
魏来斜靠在椅背上,眯起了眼睛,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手机的充电接口处有很多划痕,这说明使用者在插充电线的时候经常对不准插口,使用者大概率可能有酗酒的陋习。”
说着说着,魏来眯起眼睛,装着醉醺醺的样子,模拟插充电器的动作。
“这款手机是今年上半年刚出的新款,上市最多也才三个月,但是手机壳儿却已经发黄了。说明使用者要么是个手汗很大的人,要么使用者是个烟鬼,手机壳儿是被烟熏黄了。
你的双手白嫩干燥,不是油性皮肤,你的身上也没有烟味,也不可能是烟民。综上,这两点都能说明这部手机是你捡来的二手机,你不是这部手机的原主人。”
“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了吧?难道不可能是我这个人大大咧咧,用手机不仔细,所以才会手机壳儿发黄吗?”
陈露露咧开嘴角,将鬓角的头发拨到耳后。
“哈哈哈……”魏来捂着胸口狂笑,接着又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有些气短,你差点要把我弄笑死了。”
“什么?”
陈露露皱着眉头看向魏来,尽管对方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也始终无法掩盖他病怏怏的气质。
“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什么?”
“是你的习惯。”
魏来指了指手机的挂件。
“你对自己的手机挂件非常爱惜,那娃娃完全就是崭新的,你说你刚从商店买回来我都信。这说明你并不是一个不爱惜物品的人。
你在把手机放下的时候,习惯性地将娃娃摆正。却对这部破手机毫无感情,这种自相矛盾的行为习惯,你该作何解释?
崭新的娃娃,却配一个又脏又黄的手机?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另外……
娃娃背后的绳子明显是后来加上去的,它本来的作用并不是手机挂机。你是为了能让这个娃娃合理地出现在你的手里、放在桌子上,才给它挂在了手机上。
所以,在我看来,那个娃娃才是正主,手机才是娃娃的挂件。
告诉我,那个娃娃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魏来猛然抬起眼皮,死死地盯着陈露露。可是,对方却根本不在意,反而歪着脑袋,露出了微笑赞许的表情。
“有点意思。”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魏来摇摇头道,“我看你不像是一个律师。你和那个黑客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要盯上我这个普通人?”
“黑客?我看你确实是有些误会了。”
“哼。”
魏来撇过头,双手撑着扶手准备离开。陈露露愣了一下,拉住了魏来的胳膊。
“你做什么?”
“我不想和一个满嘴谎言的人说话。”魏来耷拉着眼皮说道,“我也许只有一天可活了,说不定我也会像那个女人一样被人削掉脑袋,我想找个舒服的地方死掉。”
“能活着为什么要死?”
“你可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是一个废人,废物到了连吃饭喝水都不会的地步,你根本想不到我有多想死,无时不刻不想。
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了,反正警察们也不会相信我说的一切供词,我的手机里存着对我不利的假证,我却没有任何办法反驳。
一切都要结束了,不过我担心我等不到审判的那一天,我就该死掉了。”
魏来转过身来,笑着看向陈露露。
“不,我可不觉得,你的求生欲望可能比谁都强。如果你真的自暴自弃了,你会在警察面前据理力争吗?如果真的放弃了,你会和我说这么多话,而不是扭头就走吗?如果你真的放弃了,你会去医院看病吃药吗?”
“哼……”
“你知不知道尿毒症?”
“知道。”
“尿毒症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换肾或者定期进行血透。
移植手术的费用并不是每个人都负担得起,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得到配型的肾脏,所以血透是最常规的治疗方法。
血透一次的费用大概是两千块,一个星期三次就是六千,一个月就是两万四,一年要花费将近二十八万八,这些还没算上检查、吃药的杂项费。
当时国家的纳税人口只有九百万,个税起征点为五千,你可以简单粗暴地认为国家月入过五千的人才只有九百万而已,所以一年二十八万八是多大的开销可想而知。
尿毒症病人生活得非常痛苦,并且根本负担不起这昂贵的医药费用,有九成的患者都想着跳楼自杀,申请安乐死,不想再受病痛的折磨。”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但是你知道吗?”陈露露自顾自地说道,“当国家把血透治疗纳入医保后,一年的治疗费用也才一万五上下,这些病人就没有一个闹着要自杀了。没有人天生想死,只不过是他们没有找到拯救自己方法,看不到所谓的希望而已。这个例子完美解释了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
魏来终于抬起了眼皮,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陈露露笑道:“能坐下好好谈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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