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国经济发展迅猛,南有泉州诸多港口,招来无数外商,国内自云川挖凿出大运河,贯通南北,沿岸城市更是富得流油。
作为京都的云川城,更是人间少有的富贵繁华之地,以朱雀大街为轴心,茶楼酒馆,满满当当,到处都是美食珍馐跟美酒佳酿,吃饱喝足就该享乐,于是瓦子应运而生。
苏三是最喜欢去瓦子听说书的。
侯府规矩森严,主母白如故更是典型的刻板严肃人,每次遇到白如故驱车,前往蕊象观烧香,就是苏三跟苏大混出去玩耍之时。
“你少吃点,长得太胖,以后你就钻不出去了。”
六岁的苏瑶琴踢掉脚上碍事的绣花鞋,换上草鞋。
使劲将吃得胖滚滚的苏三从狗洞里推出去。
“你又说我胖,我明明是壮实而已!”
苏三理直气壮反驳,她已经出去了半截身子,双手在狗洞外边撑着墙壁,使劲想要将自己拔出去。
苏瑶琴站起身,撸起袖子,瞄准苏三的屁股,她向后一个冲刺,狠狠一脚将苏三踹出。
轰的一声巨响,老旧的砖墙扑簌簌掉灰,盘满墙头的凌霄花也摇摇晃晃,掉了好几个开败的花团下来,咕咚咕咚,全部砸在苏三的脑瓜子上。
“你看看,我都出血了,我好疼。”
苏三摸着自己腰间被砖石刮出的擦伤,疼得呲牙。
苏瑶琴一推她肩膀,催催她跟着自己朝前走,见苏三哭得有些难以停止,惹得路人侧目。
“别总哭鼻子,女孩子家家这点小伤算什么?”
苏三忽然就不哭了。
几月前,侯府走丢了主母的嫡女,又抱回来一个养女,这养女人前温婉可爱,人后手段毒辣,苏三跟她混熟之前,一直以为自己会有一个温柔的姐姐,没想到,混熟之后,她比自己还要坏。
“这才对嘛,女孩子一哭就容易叫人看不起。”
苏瑶琴满意地给苏三嘴里塞了一颗糖葱,自己抱着剩下的一大截欢欢喜喜走在最前面。
想着前几次出去玩,苏三决定不计较这些小摩擦,她小口咬着金澄澄的糖葱,如获至宝舔着糖葱一格一格的孔眼。
“前几次都是看你喜欢的傀儡戏曲,那东西府里也有,这一次,我想看说书。”
苏三觉得自己还是不能被一块糖葱收买,虽然它很好吃。
“这一次不一样,花蕊夫人特意制出了聊斋里的女妖怪,从聂小七到十三娘,每一个都栩栩如生,我要去看傀儡。”
苏瑶琴不肯退让,两人每月零用钱都是一样,分不出谁大头谁小头,苏三亏就亏在不认路上。
花蕊夫人是云川城最好的手工艺人,她扎的傀儡是全云国最漂亮的,每次花蕊夫人的新傀儡登场,都是人山人海,挤着去瞧。何况是聊斋全套的新傀儡?
“白如故傍晚才回,你陪我,或者我陪你,自然时间不够用,但是我们两人各跑各的,那不就是充分利用好时间了吗?”
苏三说得条条是道,加之,侯府教书的娘子一直都夸赞苏三算数学得极好,苏瑶琴没读过多少书,沉默之后点头。
“我先带你去桑家瓦子,那边是云川最大的瓦子,你在那边听说书,听完就在原地等我,不许走,免得我找不到你。”
苏瑶琴叮嘱完,还是有些不放心,解下自己腰间的香囊挂在苏三腰上。
“你要是真丢了,我回去牵铁柱跟狗蛋过来找你,它们认得这味道。”
苏三看着瓦子戏台就两眼放光,眼珠都不带转,“我知道了,你快去看你的宝贝傀儡戏去吧,我都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会走丢?你去晚了,可就抢不到好位置了,快点去!”
苏瑶琴心道也是,花蕊夫人说过自己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太久,三年一换,今日这一场傀儡是她在这最后一场演出,以后再要看,就很难了。
她看着苏三如今坐下的位置,几号之后,拔腿朝着傀儡戏台那边狂奔,一路上跑散了发髻,都浑然不知。
瓦子又叫瓦肆,到处都是各种新奇玩意,最着名就是说书。
苏三托了苏瑶琴老经验的福,找到个靠说书先生最近的好位置。
高台上摆着一面海棠屏风,看着老旧,灰扑扑的,说书人长得花白羊胡子,一脸老人斑,按着惊堂木的那只手还特意留住小拇指的指甲,长得能戳瞎眼睛。
“书接上回,说到那叛臣安禄山之子伙同突厥,率领十三万大军围困睢阳城,这群奸人以为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夺下睢阳,刚上门就碰到了一个铁钉子。”
地下听的观众都是小老百姓,男女老少,能写全自己大名就已经很不错了,日常娱乐活动就是打听八卦跟听说书。
苏三也听得津津有味,她一直都想当个威武大将军,最好是比苏柏还要厉害,这样她就不用再被主母跟陈姨娘管着,逍遥自在。
“守睢阳的大将正是威名远扬的张巡,张巡何等英雄豪杰?岂是安禄山那伙奸人能比拟的?只可惜,睢阳城守兵不足一万,硬是生生抵挡了是十三万叛军,弹尽粮绝,守到最后,张巡与一众将领宁死不降,死在了睢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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