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沐被打断思绪，见伸到自己眼前的小脑袋，一时无言。
但鬼使神差的，看着面前如雪般洁白的秀发，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
入手丝滑柔顺，手感好像不错？
雪萱萱眯起眼睛，似乎很是舒服的模样。
算了，应该没关系吧。
此时她选择忘却约定。
颜沐惊醒。
不对，我在做什么，为什么要……
刚想放手，毫无征兆的，一对长长的雪白兔耳冒了出来。
颜沐：“……”
雪萱萱似乎还沉醉在摸头杀中，没有反应过来。
果然是那只大兔子。
确认无疑。
只不过。
她这副兔耳模样，我好像在哪里……
刺啦刺啦。
脑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
“……喜欢……摸头……”
“……呜呜……别死……笨蛋……”
记忆碎片浮现又消失。
和见到依萝时的感觉相似。
颜沐反应过来。
我难道和她也有什么联系？
依萝真心醉了。
她已经不想说话。
这两人是真的不靠谱。
“小萱，耳朵，耳朵！”
魔可可急忙提醒。
“啊？啊！”
雪萱萱发觉，赶忙收回耳朵，坐直，一时慌了手脚，“啊，这个，那个……”
“……刚刚怎么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颜沐若无其事地帮为难的两人解围。
不论认识与否，这情况看来还是装傻下去比较好。
魔可可本来在想掩饰的理由。
但见到颜沐哪怕这样也在留台阶给两人下的行为。
她沉默一瞬，随后认真开口道。
“不不装了，我我们就是魔族。”
“我我是第七魔王，小萱是我手下的魔将。”
说着，她站起身，周身幻化解除。
头上冒出一对黑色犄角，身后如尖刺状的漆黑尾巴竖立，闪烁着淡淡寒芒。
雪萱萱见状也是起身，走到魔可可身边，乖巧放出兔耳。
“……我才……不是……爱哭鬼……”
“……傻瓜……扔下我……”
面对魔可可，也是同样的情况。
记忆碎片浮现消失。
颜沐没有意外。
他站起来。
漂浮的云朵上，双方对峙。
沉默良久。
颜沐反而提出一个与这无关的话题，“你好像说话比起之前流畅不少，难道这算是露出真面目？”
“不不是，只只是我渐渐习惯了外面的环境，感觉好了很多。”
“因为你之前一直呆在那团黑色雾气里面？”
“嗯。”
魔可可点头。
雪萱萱一言不发。
气氛沉默。
云朵悠悠向前飘荡，偌大的地下空间此时寂静无声。
“行，我知道了。”
颜沐坐回原地。
对面两人一时愣住。
魔可可忍不住开口。
“你你不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
“我我们是魔族哦。”
“然后？”
“人人族和魔族可是死敌，当初我族的数位魔王带着大批魔物可是不知道造成了人类多少死伤，你应该憎我们入骨才对。”
“原来如此，还有这么段历史，这应该是到灵武大学才教的知识，提前学到了。”
颜沐很是惊讶，连连点头。
“你你不在意？”
“那些干坏事的魔王里面有你吗？”
“没没有，那时候我还在沉睡。”
魔可可很是老实道。
“小可很心软的！虽然之前裹在黑雾里的时候表现得很坏。”
“但实际上，她到现在为止没杀过任何人或者魔，一般真正战斗的时候她都会先逃跑……哎哟。”
雪萱萱挨了脸黑的魔可可一脚。
魔可可瞪了雪萱萱一眼，然后认真道，“现现今的七位魔王可以说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方是以第一魔王为首的前五位魔王，另一方则是我和第六魔王。”
“实际上第六魔王只是太过贪睡，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去了……哎哟，小可你别敲我。”
一个黑雾凝成的胡萝卜在雪萱萱脑袋上敲啊敲。
雪萱萱吃痛，抱头蹲防。
“……跟我说明这么多你们内部的事真的好吗？”
能听到这么多情报，对颜沐来说，自然求之不得。
但对魔可可本人来说，会不会算是出卖同伴？
“没没关系。”
魔可可无视一旁的蹲防的雪萱萱，继续道，“对对面五位魔王都是魔族的背叛者，曾经还追杀过当初刚苏醒的我和小萱，所以我们完全是死敌关系，我巴不得他们死呢。”
“原来如此。”
看来魔族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哪里都会内斗呢。
颜沐心中思忖。
“总总之就是这样，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吧。”
魔可可小心翼翼问道。
“不会啊，我都说了我没问题，你不解释这么多也没关系的。”
颜沐随口道。
毕竟心中的感觉已经确证了自己曾经认识她们这一事实。
她们对自己没恶意，自己本能也想去亲近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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