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这一晚姜黎几乎又没怎么睡，化疗后的前三天宛如地狱，加上厉霆枭的事情对她来说就是双重打击。
她睁着眼睛从天黑到天明，天还没亮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为了让她好好休息布布晚上都睡在隔壁，这会儿佣人正在给她穿戴，她洗漱干净小心翼翼进来。
姜黎不想让她担心闭上眼睛装睡，布布轻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妈妈，快点好起来。”
说完她便悄悄离开了房间，姜黎睁开眼看着那道小小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外面传来布布和苏沧澜的对话，竟然是苏沧澜亲自送布布去上学，听到车子发动离开的声音，她心中一暖。
如果这次没有苏沧澜她该怎么办？
姜黎不知道将来会如何，但她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只能依靠苏沧澜。
天渐渐亮了，佣人见她醒着便推门进来，“小姐醒了，那我叫医生过来给你采血。”
“麻烦了。”
“小姐客气，照顾你本来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化疗之后需要频繁采血监控她身体的各项指标，尤其是红、白细胞，太低就需要马上打针。
针头插进她的静脉血管，姜黎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已经麻木了。
在床上睡了三天，今天头仍旧晕得厉害，不适感要比之前稍微好一点。
她大口大口喝着鱼汤，吃各种补充蛋白的食物，最开始两天几乎是吐完就马上又吃，强迫自己撑下去，要活下去最重要的还是身体的抵抗力。
她努力从地狱边缘爬起来，就是为了能多活一段时间。
久一点，再久一点就好。
见她气色好了点，佣人扶着她在房间里转了转。
姜黎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手中捧着保温杯呆呆看着外面。
“今天雪停了。”
“是呢，下了好些天，今天总算是没下了，不过外面温度还是很低。”
落地窗外的松树上挂着一条条长长的冰凌，整个世界都被冰雪所覆盖着，她记得厉霆枭最怕冷了，周凌雪有没有记得她嘱咐的那些话。
当她意识到自己还在为那人着想时，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都休息了这么久，还是改不掉的职业病。
趁着这会儿精神还不错，姜黎将关机许久的手机打开。
自打她离职后手机就闲置下来了，不像以前有那么多处理不完的事，打不完的电话。
刚点开社交APP就看到了一条推送[好事将近，白家千金和厉三少爷共度良宵]的消息。
姜黎的手指顿住，她甚至都不用点进去看，就看到横版头条上面白芷兰昨晚进去清早从厉霆枭别墅离开的画面。
背景画面正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别墅，她曾经在那给他做了两年多的早餐，给他汇报公司的事，更在他的主卧里做过亲密的事。
那里的每一处都有她曾经留下过的痕迹，就连赵媛曾经去过一次都被他撒了大量的消毒水。
共度良宵。
他让白芷兰呆了整整一夜，孤男寡女会做什么呢？
明知道他们已经订婚，和自己再无关系，可是一想到白芷兰在她曾经睡过的床上和厉霆枭亲密相处，姜黎便压制不住的恶心。
她在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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