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来赴宴的学子里面女人还有很多。
“傻眼了吧？这廖瑞今年才一十六岁，可是廖宏博老爷子的亲孙女。廖家人丁稀薄，到了她这一代只有一个小辈，所以廖家一直都把她当男孩养着。虽然挂名在学院，其实一直都是廖宏博老爷子带在身边教导。武艺谋略俱得老爷子真传，要是真上了战场，我相信廖瑞一定是这些武举人里最优秀的。”朱翰墨回道。
“你对这个廖瑞的评价很高啊。”楚云逸仔细打量着廖瑞。
廖瑞是典型的女身男相，如果不是那微微隆起的胸脯和略显柔美的颈部线条，仅从她那英气逼人的五官和束起的长发来看，真会被当作一位俊俏的少年郎。
“当然了，廖宏博老爷子可是诸葛元帅唯二的师傅之一。”朱翰墨回道。
“那确实厉害。”楚云逸点点头。
能教出诸葛崇亮这样的学生，廖宏博的实力无需质疑，从小带到大的孙女就是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廖瑞似有所感，突然转头看向楚云逸这边，目光交汇，楚云逸竟有些不自在，仿佛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
廖瑞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继续与身边人交谈。
“诸葛元帅另一个师傅是谁？”楚云逸问道。
“沈锡远沈帅呗，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当年诸葛元帅在廖老爷子那里学了几年，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了，就在帝都摆擂，挑战全天下的高手。一连半个月，一场没输。结果遇上了回帝都办事的沈帅，诸葛元帅一早就听说沈帅的枪法天下无双，非要切磋切磋。沈帅有急事，本来不想搭理诸葛元帅。没想到诸葛元帅直接带人围了沈帅，沈帅没办法只能动手。听在场的人说沈帅只是一枪就把诸葛元帅打趴了，然后就是结结实实一顿揍。诸葛元帅也是硬骨头，一声不吭，死不求饶，最后被抬了回去，半个月下不了地。”朱翰墨笑道。
“廖宏博老爷子不给自己的徒弟找回场子？”楚云逸问道。
“本来就是诸葛元帅挑衅在先，老爷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不过老爷子经常说诸葛元帅自从挨完这顿打后整个人气质都变了，不再急急躁躁，能够静下心来学习，沈帅简直是诸葛元帅的第二个师傅。诸葛元帅虽然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但在心里已经认可了沈帅这个师傅。”朱翰墨神色一正：“之后发生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诸葛元帅想要以所有功勋为代价亲自向先皇帝求情，不过被廖宏博老爷子关了起来。之后这师徒俩人就有了隔阂，很少往来。”
“原来如此。”楚云逸叹了口气。
“我当时还跟着师父游学，先皇帝也才刚刚从众皇子里冲杀出来，正是立威的时候，沈帅又刚好撞了上来。这才在机缘巧合之下促成这庄冤案。”朱翰墨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顺了顺气又道：“先皇帝那么聪明的人其实什么都知道，但手里亲兄弟的血都没有洗净，哪还有时间顾虑沈帅一个外人？知错改错却认错，这才是为皇为帝为人君之道。我甚至怀疑先皇帝是故意这么做的，等新皇登基再给沈帅平反，这么一来既能收复北境民心，又能让诸葛元帅誓死效忠，还能向天下宣召新皇圣明。”
“好手段。”楚云逸不禁叹服陆抗的谋划。
不过话又说回来，陆抗都能算到自己的身后事，却算不到被自己的儿子背刺，真的是既可敬又可怜。
“你不是外人，我有些话就直说了。”朱翰墨压低声音：“我常常在想，伴君如伴虎，怎么才能避免沈帅的悲剧重新出现呢？”
“……都说了不是外人，你怕死就直说呗。”楚云逸回道。
“要不就说能和你聊到一块呢。”朱翰墨回道。
“权力的集中必将导致权力的滥用，要想避免这种事情，就不能让权力集中在一个人手里。”楚云逸回道。
“停停停，你敢说我都不敢听。”朱翰墨直接打断了楚云逸。
朱翰墨人麻了，楚云逸是真拿自己当自己人啊。这些话要是传到陆云耳朵里，不管楚云逸有多大的功劳都会死的比沈锡远还惨。
沈锡远还能留一副骨架，楚云逸可是连骨头渣都要被扬了。
“装什么装。”楚云逸有些无语。
“我刚刚说的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当然还有温和一些的方法。”楚云逸想了想。
“哦？说来听听。”朱翰墨问道。
“整个天下是棋盘，皇上是执棋人，和他对弈是是江山社稷，我们都是棋子。我们不能让皇上输，也不能让他赢，要不然对局结束，我们失去了价值就会一起完蛋。我们得吊着皇上，让他始终能看到赢的希望，但又老是差一点儿。”楚云逸摸着下巴。
“说人话。”朱翰墨催促着。
“我们要建立起一种制衡，让各方的力量相互制约、相互钳制又彼此依存，让皇上始终相信自己能够主宰一切。”楚云逸回道。
“你的意思是养寇自重？”朱翰墨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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