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阿姨苦笑：“那丫头刚说的时候我何尝不心动？但你看我这样……怎么跟孩子们相处？”
一个连自己拉屎尿尿都控制不住的人，怎么给人上课？
怎么去跟别人相处？
让更多的人看自己笑话吗？
宋院长还在安慰钱阿姨，江肆月陷入沉思，边走边想，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宋院长家。
“哎呦！”
江肆月撞上人这才回过神。
“对不起！”她先道歉，总归是自己走神在先。
“没事没事！我也有错。”
江肆月听着声音耳熟，抬头一看竟然是梅媛媛。
摄影系的学姐，给她和林时安拍照片那位。
“媛媛姐？！”
“肆月？！”
两个人相视一笑。
“你怎么在这里？”江肆月好奇道。
还没离开家属区，这片基本上很少有学生出没。
“听说我师母养了一盆特别漂亮的花，我想过来拍一下，你呢？怎么在这里？”梅媛媛往江肆月来的方向望了眼，“去给宋院长家送饭了？”
江肆月的事迹在南大完全不是秘密。
单看她在这里出没梅媛媛都能猜到她来这里干什么。
江肆月点点头，“嗯。媛媛姐你先忙着，那我先走了。”
“咱俩一起。我也拍完了，本来想找找看还有什么值得拍一下的。看你魂不守舍的怕你一会儿撞墙，还是一起走吧！”
梅媛媛把相机收起来，往脖子上一挂，挽着江肆月的胳膊往前走。
江肆有些哭笑不得，“没那么夸张。我只是想一点事情。”
不过她没拒绝梅媛媛的好意，跟她一起往宿舍区走。
江肆月只是在想怎么解决宋阿姨的问题。
如果有尿不湿就好了。
如果有尿不湿不光方便宋阿姨，她生孩子也能用上。
问题是尿不湿怎么做的呢？
江肆月毕竟不是万事通。
只知道原理跟小孩玩具枪里那个水弹珠有些像。
水弹珠干的时候，小如黄米粒，但在水中浸泡一会儿就大如黄豆。
只是那东西是怎么做的来着？淀粉和丙什么？
两辈子都不是化学系的江肆月偏生给自己出的都是化学题。
梅媛媛是个热情大方的姑娘，见江肆月愁眉不展难免追问。
江肆月只说自己想不起一种能吸水的化学物质叫什么。
梅媛媛侧头古怪地看了江肆月一眼，停下脚步，扭头指着她们来的方向，“你这纯属在送子观音面前愁无子。宋院长就是化学专家。”
江肆月：“……”
“要不然我陪你回去问问宋院长？”梅媛媛说着就要拖着江肆月转身往回走。
江肆月稳住身体不动，在梅媛媛胳膊上轻拍了下制止她，“别！刚才钱阿姨……就是宋夫人刚才晕倒了，宋院长才赶回来，两个人现在在说话，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我可以先去找化学系的师哥师姐问问，实在没办法了再去找宋院长。”
就算拜菩萨也不能从山顶开始拜。
梅媛媛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便又搂着江肆月的胳膊往宿舍区走。
******
江肆月孕早期反应不能说没有，但是不严重。
不会吐的撕心裂肺，止都止不住。
会在早晨晚上刷牙的时候，有轻微恶心感。
江肆月抽了个谷医生上班且她没课的时间再次去医院。
她想找谷医生开点叶酸。
几十年后都免费的东西在现在不算稀奇，事实上很少有人会吃。
江肆月曾经看过一则新闻，说这七八十年代，人们普遍缺乏科学常识，从怀孕到生都不会做一次产检，更别说吃叶酸了。
这也导致新生儿神经系统相关的疾病，发病率高达千分之一。
江肆月不想自己的宝宝成为分子，宁愿别人说她矫情也要坚持按时产检。
还好，自从梁燕离开宿舍，宿舍的同学们都相处的很好，虽说不至于到异姓姐妹的地步，但也十分友好和谐。
这回是李翠花这个心直口快的东北姑娘陪江肆月去医院。
******
放到几十年后，谷医生大概就是所谓的明星医生，专家大夫。
挂她号的人排出好远。
李翠花让江肆月在一边坐着等，她站着排队。
江肆月是个闲不住的人，坐了会儿忍不住起身四处转。
这世界上有种人哪怕是散步也是“别有用心”的，就算本来只是散步，也会不由自主寻找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就像曾经树下休息的牛顿。
普通人被苹果砸到，要么开心地捡起来吃了，要么大骂倒霉。
只有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
江肆月不是牛顿，她只是一个商人。
发现商机是她的本能。
所以散步的江肆月，主动跟同样等候产检的孕妇们聊天。
在78年，会来医院做产检、待产的不是中产以上的家庭就是高知分子。
江肆月虽然还没有尿不湿可以推销，但是有饭盒。
孕妇虽然不需要饭盒，但是孕妇还有丈夫有公婆有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
俗话说人以群分，物以累聚。
这些“阔太太”的家人朋友多数也是同类。
一圈招呼打下来，还真让江肆月找到一个目标“客户”。
她叫陈佳妮，目前怀孕三个月，在市百货公司上班，她爱人是一名列车员。
公公在市日化厂当厂长，婆婆是幼儿园园长。
江肆月的饭盒最适合火车上。
上辈子据说这种一次性发泡饭盒也是从火车上流行起来的。
只不过因着江肆月重生，提前把一次性饭盒给鼓捣出来。
当然江肆月没直白到第一次见面，就想推销饭盒。她讲一些孕期的科普知识。
一些在几十年后大家都知道的孕期常识，在78年却十分稀罕。
陈佳妮听见江肆月是南大的大学生，本就有点盲目崇拜，再一听江肆月讲的头头是道，更是信服。
主动表示跟江肆月做朋友，约着下次一次来产检。
陈佳妮刚想跟江肆月约着一会儿产检完一起吃饭，就听见李翠花喊她。
“肆月，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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