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刚苦笑了下，“我想问一问你，你们工作室有合适的小年轻能够推荐来我这部戏么？不过有句话你得跟你工作室小孩儿说好了，拍我这戏，没什么片酬，可能名气上也没办法更上一层楼，唯一有收获的大概就是这么一通合作下来，他的演技上肯定能有一个质的进步。”
在罗刚提及，只要来参演他的戏，演技上一定能够有一个质的进步时，语气固然十分自信，但那神情中不自觉透露出的一丝恳求的意味，还是令余风心生酸楚之意。
一个有才华有抱负的导演，就因为不愿向资本跟市场妥协，在名气褪去之后，就活该落一个晚景凄清的下场么？
陆珩之想了想，“我这边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不过，对方不是我们工作室的。而且他的档期可能比较忙，我可能需要问过一下他的意见。”
—
“嗯？你跟罗导推荐了齐奚了？”
姜嫤的视线从手提屏幕移开，惊讶地看着从浴室里走出的陆珩之。
“嗯。是罗导主动问我是否有合适的人选能够推荐给他。”
“罗导怎么说？他这样老一派的导演，应该不是很喜欢同时下的小鲜肉合作吧？”
“我之前也有过这样的顾虑。不过罗导告诉我，一个演员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走红，公司又给他设定怎样的定位同他能不能演好一部戏，是不是实力派演员并不冲突。以一个演员在大众心目中的形象就去判定他的演技是极其浅薄跟狭隘的。他说他只会以一个演员的作品去评价他的演技。罗导让我先试着联系一下齐奚，让他先拍一段试镜的VCR发过去给他。”
姜嫤听后，沉默良久，“罗导是一位好导演。”
能够跳脱成见，而不轻易以一个演员的出身就去否定他是不是专业的演员，光是这一点就非常地难得。
陆珩之眉宇里全是对罗刚的钦佩，他赞成姜嫤的评价，“嗯，他是。”
这个时候，姜嫤多少有些明白上辈子陆珩之为什么会跟罗刚成为莫逆之交了。
这两人对拍戏这件事，都存一颗赤诚之心。
在陆珩之回来之前，姜嫤就洗过澡了。
她是为了等陆珩之，才写剧本打发下时间。
现在时间也很晚了，姜嫤索性也不再写了。
她合上手提，上来床，“你觉得齐奚能顺利拿下这个角色么？”
陆珩之客观地道，“我看过齐奚的在《荣宠》当中的表演，以齐奚的能力拿下这个角色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个剧本的题材到底小众，票房上很难有保证。怕他未必愿意。就算他本人愿意，他的团队也未必会轻易松口。”
一个演员接什么角色，往往不是由他本人说了算，通常都是团队共同决定，甚至是资本追逐的结果。
像是陆珩之这样，由始至终都拥有对角色的决定权的演员并不多。
齐奚要不要接这个角色，他自己恐怕未必能够做的了主。
姜嫤促狭地道，“怎么？大醋王这会儿又不吃醋了。”
陆珩之眉眼无奈，分明是求饶的意思。
姜嫤“噗嗤”笑出声，“好了，不逗你了。”
陆珩之既然应承了罗刚要替他联系齐奚这件事，自然希望能够把事情给办成，“你觉得齐奚会答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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