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婳第二天早早收拾好床铺，等了一个上午，等来的人却是霍隽，还有宁菲菲。
宁菲菲像只兔子一样跳到程婳身边，故意冲霍隽挤眉弄眼，说道，“三爷说让别人接你他不放心，让我一个女性过来接又怕你遇到危险，就让我和霍隽一起来啦！”
说完，又悄悄凑在程婳耳边咬耳朵，“其实我看就是他吃醋！”
程婳目光紧盯着门口，勉强笑了一下，目光转向了霍隽。
那双眼睛看过来的瞬间，霍隽就能读懂里边的意思，他甚至在来医院的路上，也想过会见到这样一双眼睛，满是疑问，失落和不解的眼睛。
只是这个时候，一个很容易说出的答案却如鲠在喉一样难。
空气一瞬间陷入了僵持，程婳直愣愣的看着霍隽，过了一会儿，闭了闭眼睛，把目光转了过去，放弃似得缓了一口气，“他是和夏莹莹在一起吧？”
霍隽垂着眼眸，紧抿着唇不说话，宁菲菲站在一边难受的厉害，一张脸都快皱到一起了，实在受不了的一把抱住了程婳的胳膊，叫了起来，“哎呀程婳，那个夏莹莹也就是仗着三爷他妈，不然三爷根本不会看她哪怕这么一丢丢丢丢丢……的！”
宁菲菲捏着两只手指在程婳面前比划，想努力把她逗开心，程婳艰难的露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我知道，但选择在他手上。”
之前两个人就应该把事情说开了，霍霆琛也保证过她是“永远不会被放弃的人”。
霍霆琛也说过，这些事情他会自己处理，让程婳不用担心。
现在这就是霍霆琛做出的选择。
他选择的并不是夏莹莹，而是霍氏集团——霍霆琛苦心孤诣谋划多年的权势，只有夏莹莹才能帮助他拿到这个权势，她不行。
这个结果自己早就想明白过，如今还有什么好伤心的？
程婳紧抿着嘴唇不想让眼泪掉下来，拉着宁菲菲的手往外走，“没什么，先回家吧。我又不是没有霍霆琛接就回不了家。”
霍隽看着程婳一步步往外走的冷硬背影，一颗心像是在陈醋中跑着，酸楚的厉害。
宁菲菲担心的紧皱着鼻子，扁着嘴巴，可看着程婳强撑的样子，还是闭上了嘴。
三年前她在霍家就没有过尊严，如今还不能让她彻底有尊严的离开霍家吗？
-
家门前，程婳停住了脚步，“就送到这儿吧。”
霍隽面色担忧，想说点什么，程婳就截住了他的话头，“我想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
“那好。”
霍隽也不再说什么，程婳看了一眼站在一边同样担忧的宁菲菲，跟了一句，“你和菲菲一起来的，待会儿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她送回去？”
霍隽也点了点头，“好。”
说完话，程婳就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宁菲菲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揪的很，吸了吸鼻子就转过头往电梯方向走，霍隽也跟着走过去。
“你家在哪儿，我开车送你。”
出于礼貌和绅士风度，霍隽问了一句。
宁菲菲还没从程婳那件事上缓过神来，愣了一下，才回答出自己的家庭住址，听见这句话又偷偷打量了几眼霍隽。
他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胸口处别着一枝蓝宝石质地的小巧鸢尾花，整个人看起来和前几日见过的样子忧郁了不少，仔细看去，好像脸色也并不是太好。
宁菲菲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不然，你等下再送我回家？”
霍隽转过头，露出疑惑的眼神，宁菲菲解释说，“程婳那么难过，我也开心不起来，我看你心情也不算好，不如我们去喝酒。”
霍隽眉头一蹙，转过头去，“女性一个人去酒吧喝酒不安全。”
宁菲菲有点急了，跟着道，“不是，你也一起去啊。”
霍隽摇了摇头，声音不咸不淡，“我没有借酒浇愁的习惯。”
“那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干什么？咱们一起去干！”
宁菲菲眼巴巴的看着霍隽，霍隽的脸却没有转过来，电梯快到一楼了，霍隽看着电梯门打开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工作。”
宁菲菲张开的嘴巴还没说话就彻底闭上了。
好家伙，不开心就工作，可还行？
“我送你回家。”
到了地下停车场，霍隽打开了车门，看着宁菲菲，宁菲菲紧拧眉头，一脸幽怨的上了车，又一脸幽怨的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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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婳独自一人在家里闷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打开手机发现了几十个未接来电。
全是霍霆琛的。
既然选择已经做下，还有什么纠缠的必要？
程婳眸色沉了沉，按下锁屏键，和往常一样洗漱化妆，带着最好的状态出门去了公司。
霍霆琛的车停在不远处，程婳垂了垂眼眸，当做没看到一样，直接停好车就上了楼。
她不知道那辆车里是不是霍霆琛，也不想知道。
办公室里的人谁都没有变，程婳看着熟悉的工作环境，有种错觉，推开门一看，脸色转瞬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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