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正常吧。”
裴霁川的声音慢悠悠地，嗓音勾人，带着淡淡的戏谑。
“我从十八岁就开始穿书了，二十多岁还没穿，说明天赋确实差点儿。不过也有可能是学校选的不对，教的不好。你说的是你，还是你朋友？”
乔颜只听进去了前半句，她先是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什么重要的线索一般：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裴霁川眉梢眼角带笑：
“你……你这个朋友是哪个学校的？居然连这种基本的东西都不会吗？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写封介绍信，我在蜀山，蓬莱都认识不少人。国外的话比较好的院校霍格沃茨之类的也都有熟人，可以向你引荐一下。”
“里面有不少名师，应该能解答你为什么二十多岁了还没穿书的疑惑。”
乔颜听着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失智发言，意识到他是在忽悠自己，她整张脸耷拉下来：
“你脑子在水里泡肿了？”
她语气沉闷，整个人心情极差。
裴霁川则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你不是也一样？什么穿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拍电影呢？”
乔颜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继而像是想起了一件大事似的。
她扒拉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裴霁川，径直进了浴室。
裴霁川进来时，只看到她在往浴缸加水。
他扯了扯嘴角，语气染上了几分诧异：“你要在我这儿洗澡？”
“你想得美。”乔颜嫌弃花洒的水太慢了，手里捏着水管往浴缸里放水。听到裴霁川的话，连头也没扭，不客气回怼道。
“那你……”裴霁川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不至于吧，她什么时候求知欲这么强了？
然而事实证明，乔颜的求知欲真就这么强。
待到浴缸放了三分之二的水后。
乔颜丢下手里的水管，然后拎起睡裙，抬脚跨进了浴缸里。
裴霁川：“……”
真的要洗澡吗？怪突然的。
“你，等下记得捞我。”
丢下这句话后，乔颜整个人躺平进了浴缸里。
三分之二的水一下子漫过了乔颜的头顶。
细小的泡泡不停地在水里涌动。
裴霁川眉毛拧成一团，二话不说将人从水里捞起来。
另一只手快速拿起旁边的浴巾给乔颜裹上。
还什么都没来得及感受的乔颜：……
“捞早了。”她不满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裴霁川脸上全然找不出半点儿方才吊儿郎当的影子。
事实上，在乔颜踏进浴缸的那一刻，他就隐约感受到乔颜可能是想起来什么了。
之前都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为什么这次会这样？
“我练习一下憋气，不行吗？”
既然裴霁川没跟她说实话，那她自然也不会傻傻的跟他掏心窝子。
她的头发全被水打湿了，此刻有几绺搭在脸上，还在往下滴水珠。
裴霁川被她气笑了，仗着身高优势，慢慢逼近，低头俯视着面前的出浴美人：
“大晚上的，在一个男人房间里，练憋气？乔颜，你真觉得我说喜欢你是玩笑而已？”
话到后半程，他的语气越发低沉，眼神如一滩深不可测的湖水，让人难以洞察其中的深意。
乔颜被他骤变的气势下了一惊，下意识往后退。
谁知退了没两步，她脚后跟被浴缸边缘抵住，一个中心不稳，整个人后仰，下意识抓住了裴霁川港伸出来的手，两人“砰——”得一声，倒进了浴缸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乔颜只觉得后脑勺仿佛要炸了似的生疼，身上压着的重量让她难以呼吸。
挣扎间，脑海里再次涌现出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这回好像不是之前种田文的场景。
恍惚中，她看到许多穿着一样的白色长衫的男男女女从高大的屋舍里走出来。
这些人不但穿的一样，手里甚至拿着同一家厂商出品的宝剑。
乔颜就站在他们当中，奇怪的是没有人能看到她。
忽然她周围的人像是听到了广播体操指令似的，齐刷刷出剑。
乔颜被下了一跳，连忙抬手护住自己的脑袋。
确认自己无虞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放下手臂，她发现不远处高高的台阶上站着一个穿着道袍束起长发的女人。
“！”
这不是她吗？
刺眼的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来不及细细打量那人。
她意识回神的前一秒，瞥见了那女人头顶高大建筑上的牌匾，上面墨色笔力遒劲地写着三个大字：
“蜀山派。”
“……”
越来越荒谬了。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更荒谬的事情还在后头。
起先她只是感受到似乎有人在按压自己的胸口，一阵接一阵的，还怪有节奏的。
紧接着，唇上传来凉凉的触感。
乔颜意识到情况不对。
她骤然睁大了眼睛，面前是裴霁川那张放大的俊脸。
裴霁川察觉到她苏醒，顾不得那点儿局促，将她捞进怀里紧紧抱住，像是对待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
“吓死我了。”
他的语气带着浓烈的后怕。
乔颜本来想推开他，但是刚才经历这么一遭，现在脑袋昏昏的，手也没什么力气，索性就任由他抱着。
只是嘴上还不饶人的谴责他：“裴霁川，你占我便宜。”
裴霁川小心翼翼地松开她，还不忘强词夺理：“人工呼吸知道吗？我是在救你。”
“你最好是。”
……
晚上九点半，好不容易哄好了池染的苏熙辰又一次忘记带房卡，可怜兮兮地蹲在隔壁房间门口等裴霁川开门。
谁知道等了半个小时，无论是里面还是外面都一点儿动静没有。
打他裴哥的电话也没人接。
他惨兮兮地向池染哭诉。
池染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套房，发现乔颜也还没回来，遂给乔颜打了个电话。
另一边在医院等候区的乔颜，手机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前面还有不少人，放心的接起电话：
“喂，染姐。”
“喂，乔老师，你在哪儿啊？裴哥跟你在一起吗？”
乔颜瞄了一眼身边的裴霁川，应道：
“我在拍一张露骨的照片，他跟我在一起呢。”
“啊？”
池染的心思瞬间九曲十八弯，一度觉得自己这通电话是不是打的不是时候。
“在拍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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