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茯苓接到了程又枚的电话。
“喂”
“什么事？”
“是这样的，焕焕爷爷去世了”
“嗯”
“我想让焕焕去参加一下爷爷的葬礼。”
“嗯”
“我今天下午四点在你们小区门口等他。你要他带一套换洗衣服。”
“嗯，我尽量劝他去，不过儿子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沉默了一会，茯苓挂断了电话。
她走进焕焕的房间里，焕焕正聚精会神地打游戏。
“仔仔，你一会打完游戏，休息一会，妈妈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嗯”焕焕漫不经心地答应了。
茯苓一直等到中午快吃饭的时候，才看见焕焕停下游戏，去上厕所。
茯苓在焕焕上厕所回房间的过程中逮住了他。
“焕焕，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焕焕很不情愿地走到茯苓身边。
“你爷爷去世了。”
“嗯”
“爸爸想要你去参加爷爷的追悼会。”
“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
“为什么？”
“因为你是爷爷唯一的孙子，爷爷平常那么疼爱你。”
“我不想去。”
“爸爸下午四点在我们小区门口等你。”
焕焕没有再理茯苓，自顾自地玩电脑去了。
到了下午三点半，茯苓又到房间来叫焕焕。
“焕焕，赶紧收拾一下，准备下楼，爸爸已经在楼下等你了。”
“我说了不去就不去。”
“焕焕，我和你说过爷爷只有你一个孙子，他又那么疼你，你必须去。”
“我说了不去就不去，要去你去。”
“我告诉你，必须去。”
就在这种绕口令的游戏中，时间已经到了3点50分了，茯苓的电话已经响过好几次了。不用看茯苓也知道是程又枚在催。
“程之焕，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去不去？”茯苓的声音里少有地严肃
“我说了不去就不去。”焕焕仍然头也不抬地玩着电脑。
“我告诉你今天是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说完茯苓不容商量地将焕焕的电脑关了。
“你为啥要关我的电脑？”焕焕的脸气得通红，青筋暴起。
“因为爸爸在楼下等你，一起回老家参加爷爷的葬礼。”茯苓平静地看着焕焕，大声地说。
“我不想去，爸爸去就行了。”焕焕哭着说。
“很多事情你不想做，但是你必须做。很多事情你想做，但是不能让你做。”
“为什么？”
“你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叫责任的东西吗？”
“爷爷从小把你带大，对你百般疼爱。这是他的责任。现在他去世了，你是他的唯一的孙子，你必须去参加他的葬礼，这是你的责任。”
“我不去，我就是不去。”
茯苓也被焕焕气得发抖，她苦口婆心说了半天，程又枚又在拼命催，可这小子就是不听。她从阳台上拿来一个衣架子。
“我看你去不去？”
“我不去。”焕焕哭得更厉害了。
茯苓使尽全力，拿着衣架子朝焕焕屁股上打去，“你去不去？”
“不去。”
“现在还由不得你不去。”茯苓拿着衣架子又往焕焕的屁股上使劲打了几下，然后一手拿上早已准备好的换洗衣服，一手拖着焕焕往外走。
焕焕大声哭着，挣扎着，试图抓住一切他可以抓住的东西。茯苓狠心扳开他的手，往小区门口拖着走。在小区门口，看见了正在四下张望的程又枚，茯苓默默地将大声哭泣的焕焕交给程又枚，轻声说了一句：“这孩子不肯去，我打了一顿才下来，你路上好好安慰他。”
回到家中，茯妈妈说：“孩子不肯去，不就算了。你要这么做死地打干什么？又不是我们家的什么人。”
“妈，是不是我们家的什么人。但是是焕焕的爷爷，所以焕焕必须去。这是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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