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虎现在还在京城。
聊到最后，连红衣都加入这场八卦。
夜色渐深。
约定好明天一块去余实那里，沈漾这才恋恋不舍的回温泉宅子。
在马车上也不消停。
小姑娘拢着自己的斗篷，隔着帘子和红衣说话，“红衣姐，你说冯大人来京城，是不是发现自己的心意了。”
路上的行人不多。
红衣走的不快，她嗯了一声，还没从刚刚的热聊里回过神，“肯定是想通了，也不枉余小姐一直惦记着他。”
“真好，”沈漾心满意足的坐下，双手搭在肚子上。
外头红衣抿抿嘴，“不过话说回来，余小姐脸上的伤——”
自从被簪子破相之后，余实一直带着面纱。
以前觉着不嫁人倒是无所谓，可如今有了喜欢的男子，日后成亲总要摘下面纱过日子的。
沈漾坐起来，手指摸了摸下巴，“上回三哥写信，是不是说柳青青的脸好了来着。”
晚上没见到沈唐。
这事沈漾也忘了问了，红衣顿了顿，“好像是的。”
那就够了。
连柳青青的伤都能好，何况是余实，等着明天去余实那边看看。
她要真的需要，就等沈唐下次回来。
沈漾替她问问。
晚上的温泉宅子看着更加朦胧，山上修了亭子，烟雾缭绕之间，入冬之后，沈漾还没去泡过。
她下午在将军府休息了一会。
红衣也不觉着困，两个人立刻达成共识，从厨房端了切好的水果，沈漾还在地窖找了一坛果子酒。
自铺着青砖的小道上去。
小山不高。
山顶种的梅花树，搭眼看去，和边关的院子有些像。
温泉周围用汉白玉铺的台子，红衣把水果放下，黑漆漆的夜空里点缀着星星。
山道拉着屏风和帷幕。
沈漾脱下鞋子，脚尖先碰了碰水，温泉的泉眼就在山顶，飘起来的白雾如梦如幻。
“有点烫。”
红衣靠坐在温泉下边的小马扎上，头发盘在头顶，热气熏的脸红扑扑的。
沈漾适应了温泉的热度，这才慢悠悠的下来。
果酒清甜。
沈漾抬起脑袋，整个人懒懒散散的，“有钱真好。”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如此朴实无华。”
要是放在现代。
她确实买的起别墅，但带着小山和温泉的，沈漾想也不敢想。
红衣虽然是公主，没遇见沈漾之前，她也没想过还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沈漾递了杯果酒给她，抿了一口，红衣目光坚定。
“所以，就算成亲，我也要跟着主子。”
在明悟城的话。
冬天根本没法泡温泉好吧！
沈漾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辰回去的，水里温热，要不是手指都泡浮囊了，她都想直接在温泉里睡觉。
浑身的毛孔舒展。
她早上习惯性的赖床，唐金月敲了两下房门。
“漾漾，你醒了吗。”
她们今天约好去找余实，沈漾伸了个懒腰，“起来了嫂子，你先进来坐，外边冷。”
隔着屏风。
沈漾在换衣服，唐金月坐在火盆旁边烤火，“我让小兰先去阿实那边了，同她说一声，今天在家等着我们。”
沈漾也没耽误时间。
院子里起了风。
沈漾拿了个手捂子，额前的碎发有一根飘到眼睛里边，她拿胳膊蹭了蹭。
余实的小院没有关门。
小兰搬了个凳子在门口坐着，看见马车过来，她立刻站起身子。
红衣扶着沈漾和唐金月下来，刚到门口，唐金月咳嗽一声。
余实同冯虎一前一后，自会客厅里出来。
冯虎看着很是耿直，毫无不好意思，“沈姑娘，大夫人，红衣姑娘。”
沈漾等人回了礼。
余实双手搅在一块，“冷不冷啊漾漾，我泡了茶，到屋子里来坐。”
不等沈漾开口，余实接着说话，“对了漾漾，你不在的时候，我重新做了几款首饰，你来看看行不行。”
她拉着沈漾的手。
唐金月倒是落了单，她在最后不知道和小兰在说什么。
沈漾点头表示好，实则心里挣扎怒吼。
现在是看花样子的时候吗！我只想八卦你俩的感情啊啊啊啊啊！
这处宅子是唐惟给唐金月准备的嫁妆。
先前借给余实住了之后，余实跟唐金月商量，能不能买下来。
宅子不大，主要是清幽。
唐金月名下这种宅子多的是，她大方的一摆手，直接把地契给了余实。
表示送她了。
余实却不愿意，她这段时间攒了点银子，虽然不多，但一点点的总能还上。
会客厅里收拾的简单。
几把椅子，一张案几。
余实说的花样子就放在案几上，冯虎熟门熟路的替几人端茶送水。
摊开的白纸上边，余实画画的水平不高，好在她用颜料涂了颜色。
沈漾瞬间被吸引。
“很是不错。”
一张张的看下来，沈漾惊讶于余实的天赋，也惊讶自己的眼光真好。
每个月的新品有十样，余实画了足足六种。
冯虎站在一边，替余实说话，“她从月初就开始准备了，这段时间没怎么睡好，就是为了画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余实拽了下他的袖子，示意别说话。
沈漾放下最后一张图纸，吐出一口气，她伸出三根手指。
在冯虎疑惑的眼神，沈漾目光坚定。
“阿实，给你涨月钱，每个月多给这个数。”
有什么奖励会比银子还要直接呢。
余实当即上前抱了抱沈漾，“谢谢漾漾，这样离我早点给清金月的地契又快了点。”
唐金月从外头进来，闻言接了一嘴，“我什么时候让你给银子了。”
“都说了，你先留着自己花用。”
余实捂着耳朵表示不听不听，与其同时，冯虎猛狗抽气。
“啥！”
“这些画这么值钱呢！”
“沈姑娘，我娘说我从小就会洒水活泥巴，你看看我能干点啥。”
沈漾笑着应和两句。
她以为冯虎只是开玩笑，再说了，踏花游只经营姑娘家的喜好。
趁着余实把花样子收起来的功夫，冯虎又给沈漾递了茶。
“沈姑娘，我说的是真的。”
“我和阿实互通了心意，她是京城里的姑娘，我总不能让她跟我回去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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