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这里，别进去。”
“不，我跟你一起，要不然出了什么事，你说不清楚。”
叶晓静担心他进去遇见什么突发状况，或者是个陷阱，被人陷害了，有口莫辩。
方铎不再说话，摸了摸袖口，持枪戒备走了进去。
屋里阳光澄澈，一股香烟的味道飘过来，白丽丽正坐在客厅里抽烟，翘着二郎腿，人很淡定，动作优雅，身边放着一把沾满血的尖刀。
方铎给程涛打了电话，自己也没放松警惕，四处搜寻着可疑的地方。
“我爱他，也爱他。”
白丽丽淡淡说了一句，吐出一口青烟。
她莞尔一笑，妩媚迷人，转头看着方铎:
“别找了，在卧室。”
方铎推开卧室的门，一个男人躺在床上，胸膛已经被划开，人也死透了，一颗殷红的心脏被放在身边的床上，床单已经被鲜血浸透。
“怎么了？”
身后传来叶晓静的声音，说着就要走进来。
“别看。”
方铎突然转身，抬手捂住她的双眼，慢慢把她拉到客厅，拉过一把椅子，把她摁在上面坐下，自己也找了张凳子坐下来。
白丽丽看到这一幕，本来冷漠的眼里泛起一丝暖意。
“你刚才说爱谁？”方铎问。
“我丈夫，还有耿亮。”白丽丽淡淡道。
“那你还杀了他？”
“死亡并不代表什么，更何况他早就该死了。”
“为什么？”
白丽丽没有回答，站起来走过去拿起那张大学游泳获得亚军的照片，戚然一笑:
“那天你看这张照片的时候，就开始怀疑我了吧？”
“没错。”
“你很聪明，发现了维也纳酒店下面那条暗河。”
“聪明倒谈不上，一开始我怀疑你和耿亮两个人，但不能确定是谁，而且想不通九分钟的时间，你是怎么到达案发现场的，直到我看见这张照片，又发现那条河，才想明白一切。”
“所以我说你很聪明。”
白丽丽笑着耸了耸肩，“我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不过现在也好，解脱了，好轻松啊！”
“你们在说什么？”叶晓静听得一头雾水。
白丽丽转身，盯着她看了看，像在俯视一个智商不如自己的小菜鸟，自信说道:
“从维也纳酒店开车去兰溪路，至少需要十五分钟，我是谁？呵呵！大学游泳比赛亚军！要不是冠军对我使绊子，我就是冠军！”
她双手张开，自信地沉浸在那段青春里，“我提前就踩好了点，那条暗河可以直通兰溪路，我从维也纳一楼的窗户翻出去，以我的游泳速度，游到那里不到五分钟。”
她骄傲地说道。
“那个用公用电话打给张慧的人，就是你吧？”
“没错，但那时候她已经到附近了，我打那个电话只是告诉她，应该站在什么地方，然后被我……”
白丽丽做了个开车的手势，“砰！”
那表情像是在游戏厅玩飙车游戏，一脸的过瘾。
“可我还是不明白，7月16号那天，你只给张慧打过一个电话，你是怎么提前把她约出来的呢？”
“你忽略了耿亮打给张慧的电话。”方铎轻笑，“丈夫给妻子打电话，基本上每天都会打，自然不会引起怀疑。”
“看吧，我就说你聪明。”白丽丽拍了拍叶晓静的肩膀，“你的思维定式太严重，老公给妻子打的电话，就一定是老公打的吗？”
“啊！”白丽丽突然欢呼雀跃起来，张开双臂像一只蝴蝶一样飘到卧室门前。
“别动！不要破坏现场！”方铎呵斥道。
“呵！我什么都承认了，本来就是我的杰作，我的现场，谈何破坏？”
方铎看了一眼叶晓静，示意她不要走进去，然后自己跟了进去。
“看！”白丽丽捏起丈夫左手，“这是当年我亲手给他戴上的戒指。”
“再看！”
白丽丽的手在空中一划，“这时那天他穿的礼服，多帅！所以我爱他。”
方铎面无表情。
“那么这样的话呢，时间就定格在了那一天，他还爱着我，我也爱他，完美！”
“那你还说也爱耿亮。”
“当然！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刚夸过你聪明。”
白丽丽想了想，突然打了个响指，“这就像两个时空，彼此互不干涉，一个时空的我，因为老公爱我，所以我也爱他。另一个时空，老公不爱我了，耿亮也不爱他老婆了，所以我们彼此相爱！能懂吗？”
方铎皱眉，点了点头。
没想到白丽丽突然又跑回客厅，方铎以为她要对叶晓静怎么样，上前两步突然紧紧抓住她的胳膊。
可白丽丽只是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突然惊道:
“哎呀不好，女儿快放学了，快把我抓走啊！”
说着，她双手伸到前面，作出一副被上铐的姿势。
“看来你还没完全疯掉。”
方铎说完，从腰后取出手铐，就要拷上，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其中一人大喊:
“江北刑警！里面的人放下武器！”
方铎从门缝里看到彭劲松鬼鬼祟祟地喊话，不敢进来。
“进来吧，安全的。”方铎摇摇头，收回手铐，坐在沙发上。
彭劲松一脚把门踹开，带着几人举枪到处搜索，紧张道:
“凶手呢？”
“这儿呢！”方铎朝白丽丽努了努嘴。
“干得好，方铎，这里交给我吧！”彭劲松颤抖着双手给白丽丽上了背铐。
“不是，怎么就交给你了？这意思又是全都你的功劳呗？”叶晓静站起来鸣不平。
“晓静，你不懂。”彭劲松神秘地说，“杀人犯都非常危险，我不能让自家兄弟受到哪怕一丁点伤害。”
法医已经去卧室勘察现场，身后几名刑警摇头叹气，看来是已经习惯了他的骚操作。
白丽丽轻蔑一笑，说:“这位警官，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没交代的，只能告诉你，你过来。”
彭劲松心中一喜，把耳朵凑了过去。
白丽丽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你就是个废物。”
“什么？居然敢辱骂警……”
话没说完，冷不防白丽丽突然一口咬了上去，生生撕下来半个耳朵，顿时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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