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观景
啊啊，这下可真的要玩脱了......
一边游刃有余的躲开千代的攻击，抽空瞄了一眼地面的辉夜心里正在犯难着。
力量恢复的不多，根本突破不了八意在富士山周围设下的禁制，自己现在就像入网的鱼一样竭力挣扎罢了。
面对一次次冲上来的千代，辉夜心里难免有了一抹烦躁之感。你就不能等我把八意思兼吸个半死不活再来打吗？
如果换个地方，就算互相厮杀到永远，永远都没有问题，但现在可不行。枯竭的力量需要时间恢复，即使死掉一次重来，恢复的也只是生命而不是力量。
快想想办法，怎么才能逃掉呢？还是说干脆利落的认输然后跟神宫说自己只是来看戏的？但那个家伙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跑自己，况且千代还在他手上......
这样子不完全就是死局了嘛！
因为走神，而被千代抓住了机会的辉夜，如同从天而降的火星一般被千代按进了盆地，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本就有些裂纹的火山岩全部崩碎。
“去死去死去死！”
这千年的痛苦，人世的彷徨，所有的痛苦、怨恨、愤怒，都在此刻发泄了出来，手指扣进那张美丽的面皮之中，毫无停歇之意的裹挟着对方直冲冲的砸进上涨的熔岩之中。
死死死死死死死！
燃烧着自己，也将辉夜一同燃烧，千代随着那股愤怒与怨恨而挥舞着拳脚，所有自己曾用过的没有用过的残忍的、阴毒的打架方式都在此刻随心发泄在辉夜的身上。
而那份从容不迫的优雅被打破后的辉夜，此刻也放弃了作为美人的那份面子，毫不客气的回以眼色，又抓又掐，恰如女人打架一样。
死亡，复活，死亡，复活，死亡，复活......
就算是不死之身，千代也要杀了她，在她每次复生之前杀了她，连复生都来不及的去死，总有一天能将辉夜带到死亡的面前。
在熔岩之中不断下沉，一边在痛苦中死去，一边迅速的重生，用还未长的爪牙去撕咬，去互相厮杀的两个......怪物。
“啧啧啧，你们女人之间打架就是狠，这扣眼珠子撕面皮，看着就疼。”
站在火山口的旁边，看着如同在炼狱中不断下沉的两人，神宫无论怎么看都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但随着千代坠入火山口，熔岩的上涨速度明显开始变快，这座火山正在恢复成在千年前时的活跃状态。
在三百多年前的宝永喷发时，它还是山腹处形成了新的喷发口，而这一次则是主火山口开始了喷发的前兆，乌云散去的黑夜之下，长烟的影子映照在月下。
明明是能随时毁灭自己的东西，却因为敬畏而将其奉为神明，人真的非常奇怪的生物。
不知道这份喷发前的预兆会惊醒多少人的美梦，又有多少电话铃声此刻正在急促的响起，从山上看下去，山下的城市就好像蚂蚁的王国一般，在此刻开始了运转，来对抗即将到来的灾难。
“这就是你所说的龙脉？用普通人的性命来换取那虚无缥缈的气运，只要这座火山保持着活跃，伱们公家望族的地位就会稳固，天皇的统治就像这座山一样不倒。”
神宫嘲笑般的话语，落在众人的心头，一直跪俯在地的众巫女瑟瑟发抖，不敢说话，连她们的神明都成为阶下囚，她们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八意思兼神擦了擦脸，有气无力的说道：“还是跟当初一样，无论我们做与不做，它就在这里，灾难会发生，人会死去，也会新生。”
“无论有没有龙脉，灾难都会发生；无论有没有灾难，人都会死；无论有没有我们这些所谓的神明与贵族，人的价值一样会被其他的人用不同的方式榨取。”
“我只是其中的得利者，而不是问题的始作俑者。”
即使没有龙脉，三百多年前一样会有宝永大喷发的灾难，龙脉只是其中的一环，而不是全部。自然就是如此，人会影响它，但无法左右它，这一点神宫比她们谁都更加清楚。
“是，总有人去做，那为什么不是你呢？你总是这样为自己开脱，你还会开脱，而在你们影响下的凡人呢？”
“他们会将平民视为草芥，连姓都没有的野草，是可以用来试刀的草席，为贵族奉献生命是他们所该做的。”
神宫轻蔑的笑了笑，那笑容让众人有些不寒而栗。
“你应该庆幸现在是新时代，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样了，若是在明治前的时代，我大概早就受不了这些畸形的观念将这个国家彻底扫平了。”
面对神宫的话，跪俯的巫女们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这位说到兴头上就把她们的头都给剜了下来，只有八意思兼依旧有些不认可。
“可你与我之间最后又有什么差别？认为我唯结果论是错的，难道你的做事方式就会比我好吗？我最起码还能维持住秩序本身，哪怕是不平等的秩序。”
“那些跟我没关系，我只要我觉得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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