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能呢。”程锦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儿道，“我这是出来迎接你这个贵客呢，江先生呢，你把人带哪儿去了。”
陆染将程锦的魔爪从自己脸上挪开，指了指正从停车场走来的江言道：“那儿呢，他停车去了。”
几个月不见，江言依旧是正经的职业装打扮。
一袭黑色长款大衣，配上一丝不苟的神情和好似丈量过的步伐，让人不禁生出一种敬畏之心。
程锦觉得，江律师在打官司上是能靠外形和气场就镇住场子的人。
若非自家实力不允许，她都想请江言来当法律顾问。
先前她曾给陆染提过一嘴这事儿，可惜被陆染一句“你家还有官司打？”给憋了回去。
走神的瞬息，江言已来到门口。
“江先生”程锦扬起职业微笑，将朝她颔首的江言引进接待室。
接待室就靠近门口，程锦将它布置成了展示柜加接待区。如有需要，才将访客带去参观机房。
文洮给江言斟上一杯程锦要求的上好竹叶青茶，随后端正的坐在他对面，低声认真的交谈着什么程锦不知道，她正在另一边跟陆染研究江言带来的旗袍设计图。
“我觉得这旗袍长度可以再短些，开叉再往上，还有袖子得改改。”程锦眉头微蹙，不是很能理解江言的欣赏水平。
旗袍长到脚踝，袖子居然是长袖，他是脑子烧了还是直男审美。分明是春夏款旗袍，硬生生变成了冬装。
陆染捂嘴使劲儿点头：“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程锦嘴角抽抽，幽怨道：“你这暗号怎么不提前跟我对，有什么话不好给我说？”
她将陆染的手拽下来，像个恶霸威胁道：“说，有什么事儿是我这个好朋友不能知道的。”
陆染回头看了眼认真研究蜀锦的江言，随即示意程锦凑过来，低声道：“你不知道，他占有欲可强了，每次送的衣服都十分保守，不光姑姑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心底藏着的秘密说完，陆染顿时觉得轻松不少，也不管程锦什么反应，抄起旁边的画纸画笔就开动。
她看不下去了，今儿必须给姑姑整一洋气复古的旗袍。她也不多改，就在江言的设计图基础上临摹修改就行。
程锦深吸口气，揉了把自己的脸，尽量将扬起的嘴角给压下去。
千算万算，没算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嘿，陆柠不想结婚，会不会跟这有关？
程锦决定帮江言一把，埋头跟陆染一起修改设计图。
“咳咳，小锦～”文洮喊了两声没人理他，直接走过来道，“江先生要走了，尾款已付，他问陆染要不要跟他一起走。”
江言神色微顿，其实不走也没关系，反正这孩子丢不了。丢了也没事儿，左右还有个小男友操心。
程锦讶异：“还早呢，走什么走。”
文洮耸耸肩，指了指江言道：“人家要走，我还能拦着不成。”
“哼哼～”程锦哼唧两声，拉上陆染过去。
江言手里拎着装有蜀锦的袋子，认真跟程锦道谢：“多谢，蜀锦我很满意。”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程锦条件反射性的客套一句，随即怪异的打量了他好几眼。
江言嘴角微动，忍不住道：“怎么，可是有什么问题？”
程锦点头，一言难尽道：“的确，有问题。蜀锦没问题，但你这设计图有问题啊。蜀锦要用来做这，怕是会被拉低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这不是瞎忙活嘛，也不怕把陆柠给气到。
江言皱眉：“我觉得挺好，以前给柠柠送的衣服都是这种类型，她都很喜欢。”
陆染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哆嗦道：“喜欢？谁给你说姑姑喜欢的？”
她怎么不知道姑姑喜欢那些衣服，像姑姑那般岁月不败的美人儿，应该喜欢潮流前线的衣服好不好！
江言有些错愕：“不是吗？”
“不是，当然不是。”陆染神色复杂道，“你没发现姑姑都没怎么穿你买的那些衣服？”
“我以为她穿的时候我没看到，或是干活不方便。”江言讪讪道。
他们都是事业狂，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不过，的确很少看她穿他买的那些衣服。
所以，原来是宁愿穿运动服也不愿穿他买的那些么。
江言有些慌了，也不着急走：“那怎么办，这，不喜欢怎么不给我说呢。”
程锦跟陆染对视一眼，还能这样？
一个不说，一个默默接受。
所以，江言就以为陆柠喜欢他选的那些体现占有欲的老古板衣服？
程锦和陆染将刚刚画的图拿出来道：“江先生，我们都觉得柠姑姑很适合这类旗袍，想必她也会很喜欢。”
为了不让江言有太大的视觉冲击，她们只缩短了十公分长度，但袖子却改成了削肩袖。至于开叉……算了，开叉小一点吧。
江言眼皮子微挑：“这，好看？”
他觉得不好看，太紧身。
可程锦和陆染却齐点头道：“好看！”
就连江言都被迫站队，点头称赞好看。
见江言还在踌躇，程锦直接搬出她的秘密武器，陈老师的两幅设计图给他。
“你看，这是我们辅导员老师画的，好看吧，我准备做出来当镇馆之宝。”
“这婚服卖不卖，我买。”
“嗯，啊？”程锦茫然的看着一脸激动的江言。
他们不是在说旗袍的事儿么，怎么就扯到婚服上了。
江言小心拿过画认真道：“我想买这套汉服，你们卖不卖？”
这套汉服送给柠柠当婚服，她肯定会高兴。
程锦挠头道：“可以是可以，就是得到明年开春去了。”
“要不，咱们还是先说说旗袍的事儿？”
“嗯，旗袍就按你和小染设计的来吧，以前是我想岔了。”江言一口答应道。
左右蜀锦做的旗袍陆柠肯定很珍惜，穿的次数也少。而且，他看着像那么古板的人？
“成，旗袍你要不急的话也可以放这里做。我们草染社有两位学姐也会些裁缝的手艺，加上我和染染，应该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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