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道拘谨上前，面对对方的注视，还真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打招呼。
前辈？叔叔吗？
好像都不靠谱，实在是太不熟了。
幸好卫可沁介绍道：
“爹，娘，他就是我和你们提及过的林无道，很特别的一个人，也比较霸道，当初他要我跟着他，做他的丫鬟。”
“……”
这踏马介绍，还不如让卫可沁闭上嘴巴。
林无道嘴角抽了抽，忙解释道：
“真有必要跟叔叔阿姨说清楚一下，当时是因为情况特殊，并没有为难贵千金的意思，反还要感谢她对我的帮助。”
嗯，真话、假意各一半，这可是人家的地盘，没资本叫板，老实点算什么。
至于当初，确实是用霸道的态度对付卫可沁，但也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这应该不算过分吧。
“你好像很紧张。”卫金斗说道。
“确实有点紧张。”
“没这必要，昨晚听可沁说了你不少事，略有所待，我俩能敞开心扉聊一聊吗？”
“当然愿意，就怕说的话不中听，还得叔叔多担待一点。”
“别人称我卫南王，你可直呼我名字，卫金斗，不必管那些礼节，可把我当作一个普通人。”
林无道不知该如何应答这话，只好沉默应对。
下一秒，卫金斗直接问道：
“听可沁说，这次你和他都是打开空界位面之门的钥匙，但又听她说，通过空界位面之门的时候，你并没有做什么，这事你怎么想？”
“……”
第一个问题就问得林无道哑口了。
昨晚便想过这问题，但想不明白答案。
因为就如卫金斗所说的一样，他在通过空界位面之门的时候，并没有做什么，那，哪来钥匙的说法？
更像是妙空婵只是单纯的想让卫可沁把他和苏雨兮带到这里来，去找回缺失的那部分命。
好一阵后，林无道才回应：
“不怕叔叔笑话，整个过程中，我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没有什么选择权，所有的事情和动机，也是别人说了算，我稀里糊涂就到了这里。”
“能被人利用，不算是坏事，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本来就有被人利用的价值，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或许，你的记忆被人封住了，就如我女儿一样，她去你们那边去之前，她的许多记忆被封印，直到昨天，我才替她解开。”
原来是这样……吗？
那岂不是意味着：之前的那个卫可沁，只是一部分卫可沁，就如她现在的气质蜕变，是因为她本身的记忆解封了。
那他呢？
真被人尘封了一些记忆吗？
不太可能吧。
几岁以后的事，他都历历在目，并没有再遭受过他人动手，也就不存在被人尘封记忆一说。
可有些事，他遭遇到的事，好像真就是以前发生过什么，而他完全不知情。
林无道干脆询问对方：
“以叔叔的能耐，应该能看出端倪，就我现在，像是被封住记忆了吗？”
“不像。但有一种特殊情况，便是自己封住自己的记忆，外人就算实力再强，也无法看出来。”
“不管叔叔相不相信，我可以肯定的说，我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
“也许。”
卫金斗意味难明笑了笑，接着说道：
“换一个话题，你对这世界怎么看？”
“……挺好的。但真有些想不明白，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会称作狱界？”林无道趁着这机会问道。
卫金斗脸上的笑容更是明显，不答反问：
“那你知道我们这边称你们那里叫什么吗？”
“……什么？”
“狱界。”
“……”
这一瞬间，林无道脑海里炸起电闪雷鸣，不是认知被冲击，而是很多事情忽然间全都明白了一样。
所疑惑的，所不解的，在这瞬间，仿佛都茅塞顿开了。
可不是吗，说到底，无非就是认知的问题，什么“狱界”不“狱界”，只是一个称呼。
也可以说是：一个位面对另外一个位面的否定，这种否定，有可能是基于自我保护。
就像历史当权者，总是把自己的对手描写成黑暗的一面，所有留下来的史记，都是渲染自己的光明历史。
放在眼前，不就是一个道理吗？
因为林无道所听到的，所了解到的，都是从宗门世界里所知道的，被宗门世界当权者所标记的史迹去定义这个空界位面。
即便这里再好，也被说成了最不堪的地方，因为当权者要保护自己的地位，要维护整个世界的秩序，总不能说另一个空界位面比自己这里更好吧。
所以，“狱界”只不这是被有心的人或有心的势力定义出来的。
而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
就如卫金斗所说的，在他们这里，宗门世界反是狱界！
“所以，只是当权者玩的把戏吗？”林无道真有些难以接受问道。
“可以说是，但也不尽是。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有些事可以说予你听，但也不能完全说予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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