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郭经若有所思。
……
暮鼓彻静林,晨钟惊昏鸦。
天边亮起一抹红霞,夜幕渐渐驱散,当一轮红日跳出远山,‘吱呀’的门轴转动声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两位长老。
十余名弹剑阁弟子全都警觉地将手放上了剑柄。
出现动静的是林默那间药室。
门开了,一袭青衫一只脚跨出门槛,迎着初升阳光似乎还不太适应,眯起眼,好一会儿才把另一条腿迈出。
两位长老呆呆看着他,面面相觑,一时忘了开口。
楼梯台阶上坐着的十一位嫡传也呆呆瞧着他,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一名弹剑阁弟子喉头上下滚动,嘎声道:“按照药斗规矩,比试人不得擅自与外界接触。”
林默看着眼前这位年纪相仿的同门,脸上露出笑容,视线移向远方,脚下不停,身子完全沐浴在阳光下。
喻福寿抹了把花白胡子,干咳一声,大声道:“林默,你可是放弃比试?”
林默微笑着拱手作揖:“喻长老、郭长老。”
郭经则一直摸着油光锃亮的脑门,问道:“你出来干嘛!”
林默道:“做完了还留在里面干嘛!”
喻福寿怔住。
制药虽不比炼丹耗时绵长,也是相当花费时间精力的水磨工夫,哪有上半夜才拿到药材,太阳刚刚升起就做出三种高阶药的可能。
郭经将信将疑:“你真的做完了?”
林默左手平摊,掌心朝上,手掌往刚刚走出的大门一挥,“都在里面,请二位长老检视。”
两位长老将信将疑,犹犹豫豫地将屁股从逍遥椅上挪开,脚底下却不慢,一前一后进了药室。
没多久,药室中响起惊呼声。
严夜洲这才起身,笑意盈盈,冲林默说道:“恭喜林师弟竟得全功。”
林默摸了摸鼻子,斜睨着他:“昨晚谁说我是财迷的?”
严夜洲面不改色,看向王屏峰,一本正经道:“都说了让你少说几句,偏不肯听,这下好了,人家耳朵尖着呢,你以为背后说人坏话,别人听不见。”
“……”
王屏峰呆立当场。
浓眉大眼的二师兄几时变成了这个样子,莫非是有人夺舍?
不只是他,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了他身上。
严夜洲以拳堵嘴,干咳了一声,说道:“做完药不等于获得本次药斗胜利,还得看品质,大师兄慢是慢当了点,说不定……”
喻长老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屋子,厉声责问:“林默,为何你屋内只有药,药渣呢?制药剩下的药渣何在?”
郭经跨出门槛,手上拿着三支药瓶,轻声道:“以三种药物品质来看,皆无可争议的上品药剂,两丸一散,完全符合本次药斗规则判定,然……”
他瞟了眼喻长老,接着道:“然,你的药室中完全见不到药渣残留,也不见药具使用痕迹,我……我等有理由认为你提前押题,事先准备药剂在空间法器中,若是这样……”
林默摘下腰间多宝袋,随手一抖,数百支瓷瓶便漂在空中。
此行他就只带了这只多宝袋,‘情结’留在了洞府,就是怕有人质疑作弊,多宝袋中这些瓷瓶,全是最近托周满昆从天门峰炼宝阁购置空瓶,每次分解药材,不管有用无用,他都会分门别类将各种分离出的精粹收集起来,天晓得哪一天不会用到。
喻长老冷眼瞧着眼前整齐排列的药瓶,说道:“你是承认作弊啰。”
严夜洲来到他身边,微笑道:“二位长老,晚辈可证实。”
“证实!”喻长老目光转向他,“证实他作弊!”
严夜洲道:“当然,不是,我可证实此乃林师弟独门制药之法,于他而言,药无废料,一切皆由五行所生,清浊轮替,皆为世人眼光所定,视野所限罢了,其余物总有用途,不可随意弃之,故,这些药瓶中所盛,即二位长老所问之物。”
他随手摘取一瓶,打开瓶塞,以手搧风少许,鼻翼耸动,确定其中成分,说道:“比如这一瓶,其中便是紫葁花撷取物之一,当然从三百余种药材中皆可撷取,基量不足与紫葁花相比而已,作用便是令人产生幻象。”
喻长老正欲开口,郭经道:“紫葁花的确在昨晚林默所需药材中,至于你们如何萃取而得,此乃个人秘法,不用详说。”
二师兄最近虽然变得有点腹黑,该出头时还是相当滴不含糊的。
林默挥袖将所有药瓶重新纳入多宝袋,往腰带上一挂,拱手微晃,道:“三种药皆上品,若顾大师兄能以制药之法制出极品无瑕之药,哪怕任何一种,林某自承认输,高阶药师丹师不当也罢,在下要做之事尚多,就不在此久候,告辞!”
说完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他不是不想等着看大师兄吞苍蝇般的表情,实在是怕真惹恼对方,结下一桩莫名其妙的生死恩怨。
为一桩虚名,真的不值当。
……
刚一走出药楼,成千人将林默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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