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和小草却义无反顾地相信她。
几乎立刻，小草想起付全一次次用那位待她跟亲孙女、会帮她扎辫子、不顾别人眼光带她出去的老人来指责自己是灾星。
眼睛迸发强烈的恨。
为什么！
小草喉咙艰涩，“师父，为什么好人都不长命，这些坏事做尽的人，却心安理得的活着！”
夏玉闻言，下颌紧绷。
是啊，为什么呢？
“这些师父不会将自己的思想灌输给你们，且今后自己去体验去验证。只一点，好好练习我教你们的，这个世界的规则向来都是强者来决定。”
沈月影自己就不是好东西，这些恶人不犯她手里，都不会动手，更何谈拿来教育他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
小草和夏玉却犹如醍醐灌顶般，小小的心里种下一棵种子，最终会结成什么样的果子还未知。
付老头终究不愿意相信。
但面对对他有救命之恩的沈月影，也未提出质问，只看这张屠夫是否杀人再说。
可面前容貌艳丽的少女姿态和神情过于散漫，好像对什么都把控在手，他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付老头和小草的行李并不多，沈月影让他们不用将锅碗瓢盆都带上，所以也就两个小点的箱子、三床被子和两个小包裹。
东西收拾好，两名官兵及时赶到。
两人第一眼就认出沈月影，冲着她恭敬行了一礼。
“见过沈大夫！”
跟在后面的付全背脊发寒，得意的目光秒变惊悚，破了皮的嘴张的能放下一颗鸡蛋。
她就是沈大夫，那传的神乎其神的沈大夫！
虽然裴晏他们勒令不许传出沈月影上阵杀敌一事，但清远城及离得近的府城都传疯了。
只是传到别的地方，那些城主都表示不信，所以皇帝也并未听说。
“嗯。”
沈月影眼神透着寒意。
她也不为难两人，指了指地上已经醒来，却被破布堵住嘴的大汉张屠夫。
“人就是我打的，你们将他带上，我跟你们回府衙，正好有点事情找季大人。”
这一派淡然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来捉人的。
别说，付全真被她搞得心里有点子不好预感。
但很快，这不好的预感就被坐实。
府衙。
季明威神情肃然地坐在上首。
他看向底下背手站着的沈月影还有旁边地上跪着的两名男子，重重一拍惊堂木。
“堂下何人！”
沈月影见他装不熟的样子，差点笑出声，不过还是配合道:“小女子沈月影，今日失手将旁边的傻大个打了一顿。”
见她竟然就这样承认，旁边的付全和张屠夫都傻眼了。
围在外面栏杆后吃瓜看热闹的百姓们开始还以为是这两男子欺负了这容貌艳丽绝伦。
结果大反转？
不过他们立马开始指指点点起来，嘴里的话是一个比一个难听。
“哟，这是哪家姑娘啊？”
“呵呵，这样粗鲁，以后让我儿子防备着些，别被勾走了魂，娶个搅事精回来！”
“不认识，旁边跪着的两人我倒知道，城西市场卖猪肉的张屠夫，旁边那位是他女婿！”
而张屠夫听着嘈杂的议论回过神，立马捂着头，哭喊得好似受到天大委屈。
“大人，你可得替草民做主啊！”
接着，他就准备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沈月影想到自家大哥他们还等着自己将菜带回去，掸了掸衣裙，开口打断。
“季大人，小女子有事相告！”
季明威瞧见她的神色，起了几分兴致，沉声道:“速速说来！”
“我要指证，张屠夫在三周前曾杀害过两人！”
张屠夫铜铃大的眼睛猛地睁大，死死盯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沈月影，怎么会有人知道。
这女子究竟是何人！
沈月影眸色极其危险，一字一句道:“他还涉嫌拐卖儿童！并且在五年内拐卖将近五十名儿童！”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片哗然。
要知道因为近些年边境动乱各种天灾人祸外加各种因素，天元国的出生率极低，所以大部分人家都只有一个孩子，但重男轻女的传承的香火刻在骨子里，所以被拐卖的都是男孩。
也是因此。
张屠夫才会在看到夏玉时有那般眼神，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卖到男风馆里妥妥的头牌！
百姓们也只是震惊，没有证据的事情，暂时无人相信。
张屠夫也想到关键，跪趴在地上，大喊:“大人，你可千万别听她胡说。”
眯着眼看向沈月影，义正言辞道:“小姑娘，你瞧着也就16岁，五年前才多大？怎么会知道这些，一会说我杀人一会说我拐卖儿童，
你倒是拿出证据来！”
声音响亮，与始终不肯跪下、姿态高傲的沈月影形成反差。
百姓们都看不下去，跟着起哄嘲讽。
“小小年纪，心思这般狠毒！”
“一个毛还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要讹银子也不看看这是哪里，竟然当着季大人的面挑衅！”
“对，一定要严惩她！”
“季大人，严惩！”
站在人群里的小草和夏玉焦急地看向沈月影纤细的背影，掌心都冒出一层冷汗 。
五年时间过去，这哪里还有证据？
师父该怎么办？
季明威听到周围百姓被轻易挑动情绪，俊雅的脸上带着几分凌厉，“都安静！”
啧！
这群人怎么跟野狗似的。
沈月影耳朵都被刺得难受，双眸微抬，淡淡道:“季大人，张屠夫就将人埋在他家院子里的梨李子树下，你尽管让人去挖，应该还能看出尸体的脸。”
张屠夫呼吸一窒，额角冒出大颗的汗珠。
而付全的脑袋就差没埋到地里，他紧紧抓着衣角，刚刚听到众人讨伐沈月影时的畅快演变为后怕。
还好，还好跟他没关系！
季明威也处理过不少案件，见他这副做派，当即抬抬手将旁边的安子招来。
“你带五人去张屠夫家里，看看是不是如沈大，姑娘说的一样！”
“是！”安子领命下去，临走前偷瞄了眼沈月影。
见她容貌和气度皆比之前又更上一层，暗自赞叹，同时也好奇是否跟她说的一样。
就张屠夫慌张得身子都在抖时，猛地对上一张勾魂夺魄的面容。
“你，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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