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358团。
迷迷糊糊醒来的方立功只觉头晕脑胀，跟他同样感觉的还有钱伯钧。
昨晚两人都喝麻了，一觉下去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对于昨夜青山镇大捷的事，还是听手下人说的，可现在依旧不知道就连楚云飞都带了一帮人参战。
方立功也不好问及楚云飞此事，遂找来了钱伯钧密谈。
“钱营长，青山镇大捷的事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这359团胆子太大了！明目张胆的抗命不说，还跟八路联合作战，最让老子不理解的是秦宇那小子非但没受处分，还特娘的升任旅座了！？”
钱伯钧嫉妒道：“立功兄，我听说这两天长官部要下来人，说是把咱们两个团整编，这事儿你怎么看？”
“哼，整编意味着什么你比我清楚。”
方立功冷然道：“到时候秦宇是挂着旅座的名，有着师座的兵力，至于咱们358团，那肯定就成了后娘养的，团座虽说能当个副旅座，可关键时刻，不还得听他秦宇的吗？”
“是啊！老子才不愿意整编呢，团座他真是糊涂了，这摆明的是明升暗降啊！怎么看上去他一点意见也没有，反而还挺高兴。”
钱伯钧表态道：“立功兄，这件事我反正不赞成！”
方立功点头，“我也是，可团座不听劝啊，执迷不悟地跟秦宇搞在一起，而且，你不会以为昨晚团座真就单纯请我们喝酒吧？”
“你的酒量我还是清楚的，别说是什么法锅红酒，就算是白酒也没那么容易醉倒，所以……”
“药！药！”
“对！一定是下药了！”
钱伯钧急忙道：“我也这样想过，可没敢说出来，我说怎么脑袋晕乎乎的，立功兄，团座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我猜得不错，昨晚青山镇战事，不光359团参战，咱们团座也是知道的，故意将我们灌醉，就是为了给秦宇打掩护，避免我及时通告长官部，甚至我们团也有人去青山镇！”
“虽然这件事没有证据，可现在团座几乎是已经跟我明牌了啊。”
“唉，团座啊团座，你是越来越不信任立功了，真叫我心寒啊。”
钱伯钧却只觉得不寒而栗，“参谋长，恕我直言，今天团座敢为了秦宇一个外人就给我们下药，没准明天就会给我们下毒！”
“你的意思是……”
“嘿，参谋长就不要跟我打哑谜了吧？”
钱伯钧奸笑道：“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你来咱们358团，一定是奉了上面的旨意，主要任务就是为了监管团座，毕竟他跟老头子有一段渊源，老头子待他不薄，当初黄埔毕业还曾挽留过他，开出不错的条件。”
“所以阎长官不放心也是情有可原，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团座会不会倒戈中泱军那边我不知道，可这样下去就算没有整编的事，咱们358团早晚也会成为359团的附庸！”
“难道你就甘心在秦宇的屋檐下，看他的眼色吗？”
方立功眯了眯眼睛，“我肯定不愿意，所以我已经跟长官部禀明我的意见，绝不同意整编，同时也把昨晚的事和我对青山镇战事的猜测告诉了长官部。”
“严重来说，团座跟秦宇那小子一样，都有兵变和投靠八路的嫌疑！”
“那上面怎么说？”
方立功摇头，“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以往长官部三令五申让我看好团座，绝不能包庇纵容，可今天却一反常态，仿佛漠不关心。”
钱伯钧笑了，“这有什么奇怪，秦宇的家世你又不是不了解，长官部那是群什么人，还不是有奶便是娘？这年头，谁还不是向钱看啊！”
“立功兄，我将你视为兄长，今日也就不瞒你了，实话告诉你，兄弟我最近准备另投门路！”
“什么？！”
“你要叛逃？！”
方立功惊了！
“这怎么能叫叛逃，是楚团座他先不把我们当自己人看，难道我们还傻啦吧唧给他卖命吗？就算我愿意，也得为手下的两千号兄弟想想。”
钱伯钧振振有词，“立功兄，汪先生的曲线救国正策你觉得怎么样？你先别急着回答我，听我说完。”
“这乱世中，比你我能力大的人多了去了，可你看看他们，就说那石有三，不也早就做出选择了吗？据我所知，现在日笨人正开出冀省省长的条件勾搭石有三呢。”
“我也跟汪先生那边取得了联系，倘若我能将我这一营兄弟带过去，那今后便是团座，待遇绝不比现在低。”
“倘若我能将全团兄弟带过去，那便是旅座！甚至是少将副师长！”
“立功兄，依照你的才华，那起码也是旅级参谋长，别说兄弟我有好事不想着你，给句痛快话，要不要跟我一块走？”
方立功瞠目结舌，冷静下来后犹豫道：“这件事，我得想想，但钱营长，你就不怕我把这事儿告诉团座或是长官部？”
钱伯钧冷笑，“立功兄，你觉得团座现在还信任你吗？信任你的多还是我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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