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无言的答案
虽然好奇杨蜜做了什么反应，但他没有回头：“我们俩在一起实在不合适，如果你高兴的话，可以骂我……”
他的台词来到最关键的地方：“……小仙，忘了我吧。”
张然说完，安静地等待着杨蜜回应。
他想听清楚身后的动静，可他什么也听不到，世界好像变成了真空，声音无法传递。
过了一会儿，颤抖的女声才轻轻传来：“我做不到。”
杨蜜好像在抽泣：“那对我来说太难了。”
张然的心揪了一下。
但突然，她的语气又变得高高在上：“因为我从来也没记得过你！”
这是一个情绪转折，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张然扭过头，本以为会看到杨蜜满脸得意，但却愣住。
她调皮的声音还在耳畔环绕，但她的表情却没有一丝轻松和赢的意味，她的双眼含着热泪，悲伤的样子刺入人心。
她刚刚在撒谎，她根本忘不了眼前的人。
这是极为成功的表演，不，单纯的表演达不到这种境界，她一定是动了真情。
张然既想为她喝彩，又为她的难过感到难过，他想抱住她。
摄影机又运行了一阵，腾华涛才艰难的喊出“cut！”
他静静地为杨蜜竖起大拇指。
这本是应该鼓掌的地方，但工作人员并没有这么做，悲伤的气氛不适合喝彩，沉默是更大的掌声。
执行导演林妍在擦眼泪，一股心疼在编剧鲍晶晶的脸上停留，这两个最“怕”杨蜜的女人，也被她打动了。
这个重要的场景非常成功的拍摄完成，在静谧的氛围中，大家忙忙碌碌地开始收拾布景，准备下一场拍摄。
杨蜜可以说为这场戏付出了所有的力量，任何这么做的演员，都像生理上受过伤的人一样，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恢复。
尧尧匆忙上去扶住杨蜜，想帮她调整情绪。执行导演表示了对她的佩服，鲍晶晶则感谢她呈现出最真实的黄小仙。
等这些人离开后，张然才在走上前：“你还好吗？”
杨蜜没搭腔，却突然对他提出一个奇怪的要求：“你能还像刚才那样背对我吗？”
张然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他盘腿坐在地上，望着楼下车水马龙，心情有些奇怪，他问：“你没事吧？”
没人回答他。
忽然，温柔轻盈的压力贴盖他的后背，一股桃子的香气传来，
紧接着，脖子上有些痒痒的，乌黑的头发垂落到他的肩头，他知道，是杨蜜依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能感受到到她的呼吸，她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他的下颚，
张然一开始有些紧绷，但互相支撑着的力道，却让他慢慢平静下来。
两人都不说话，这样的氛围令人感到放松享受。
专业的演员其实并不需要安慰，给他们时间，他们可以恢复，很多时候，沉默更是他们需要的。
过了一阵，杨蜜轻轻开口：“谢谢你。”
张然问：“谢我什么。”
杨蜜哼了声：“没有你那股讨厌的劲头，我也完成不了这段表演。”
张然笑了，从听语气来来判断，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活力。
她的声音离开自己，便立刻进入他的耳朵，如此之近，颤颤地像小锤子般柔柔地敲击着他的鼓膜，令他生出舒服的鸡皮疙瘩。
杨蜜感受到他的动静：“你抖什么？”
张然实话实说：“你离得太近。”
杨蜜在他肩头敲了一下：“变态。”
他没有跟她细细分辨抖之间不同，
杨蜜问：“你觉得我刚才怎么样？”
张然说：“非常棒，我都看傻眼了。”
杨蜜问：“多亏了你。”
张然说：“你刚才谢过了，而且这是我该做的，不必客气。”
杨蜜说：“你的陆然演绎的足够好，所以才能充分激发我，你真厉害。”
张然说：“谢谢你。”
明明在讨论演戏，杨蜜却突然换了个话题：“你为什么能把他演的这么好？你是不是很想成为他？你是不是特别羡慕他？”
这应该是她最想问的问题。
张然差点笑出声，他故意装傻：“我没看到他事业上的成就，我不羡慕。”
杨蜜的声调一下高起来：“什么事业，这部电影又不叫《失业33天》。”
“哦。”张然笑了：“感情也不值得羡慕。”
杨蜜问：“人家左右拥抱可是享受了半年，为什么不羡慕？”
张然说：“我觉得那是煎熬。事实上，单从剧本来看，我认为陆然是为了逃避黄小仙才躲到闺蜜那里去的……”
如果陆然能在自己发现问题的时候，不是忍耐，而是及时和黄小仙交流沟通的话，一定不会走到如此难看的境地。
这就是他想告诉杨老师的，交流和沟通，是两个人相处最为重要的东西，
杨蜜安静了一阵：“如果你有一天也……请你告诉我，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千万不要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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