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周旋
岳太后所说的程家，是岳相夫人的母家——世家程家，程老夫人是岳相夫人的母亲。
程家属前朝世家门阀，后来归依大雍新朝，太祖限制前朝世家荫补，而逐渐没落，后通过联姻京都勋贵岳家，又有儿郎争气建功立业，方才家族渐趋繁盛。
姜疏桐听到岳太后那么说了，便也欣然开口：“祖母既是见程老夫人，孙女会自己周全，不会让祖母额外担忧的。”
岳太后又想到了什么，开口：“既是乔装出行，自然是不便居住紫薇城的……你先去瞧瞧那些客栈，若没有安全的住所，便还是回在哀家身边来。”
岳太后提到的紫薇城是前朝宫殿，太祖并未定都洛阳，但洛阳城中宫殿亦未荒废，留作行宫。
“祖母不必担忧孙女安危，”姜疏桐言，“想来洛阳城内客栈甚多，倒也让孙女自在些，且孙女有禁军侍卫，自能照顾好自己。”
岳太后颇为满意地点头：“那你便下去准备吧，不是还要带上小五吗？我们明早出发，想来只去个三五日，后面回寺里，再待几天，便等你父皇派人来接我们回京都了，你舍不得子真，便带他好好出去玩玩。”
姜疏桐颔首行礼告退，想着到时候从洛阳城还会回来，笃信国师这几日会处理好五皇子回宫的事宜，便回了自己的厢房收拾细软包袱。后面她又派青竹去给子真收拾行李，等候次日出发。
待姜疏桐离开后，惠若有些疑惑地问道：“娘娘，程家之前来信不是侧面央求娘娘带昭阳公主一同前去么，怎的娘娘还把公主往外推呢？”
“程家那几个嫡系孙辈，最高不过一个七品，哀家都看不上，你指望着皇后能答应？”岳太后颇为无奈，“就一个程砚还算出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上州司马，官拜五品，可人却是个旁系子弟，早早就分家他居，与程家本家面和心不和。”
惠若也沉默了，到底是岳相夫人的娘家，又不是岳太后自己的娘家，何必出力不讨好，反而开罪了皇后和太子。
“昭阳那丫头到底是哀家嫡亲的孙女，程家想高攀，痴人说梦，”岳太后垂眸，“若非程家还有个河南府少尹，哀家也不必费心与他们周旋。”
程老夫人的儿子——程孟辅，官拜四品河南府少尹，是岳相的夫人程氏的亲哥哥，在洛阳还算是说得上话的，太后此行也是为了谦王收买东都人心。
……
国师做事向来准备充分，在姜疏桐离开观云阁后，便踌躇琢磨着如何给宁帝去信，又纠结着如何与岳太后周旋，见姜疏桐未曾催促他，倒也没太着急。而是加紧暗中派遣人手盯着护国寺，生怕那里面藏着的金银财宝出事。
又赶紧在观云阁内寻找合适的存放他私产之地，试图偷偷转移自己书房内的财物，未雨绸缪，避免暴露。
但有碍于观云阁内会有他人眼线，他寻了半日，将观云阁逛了数遍，可笑的是都没寻到能掩人耳目转移财产的地方，只能不急于一时，从长计议。
他如何都琢磨不透，自己私产方位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晓，那姜疏桐如何得知他藏有私产，如何准确地指出他的私产就放在书房内。
且姜疏桐代表的是太子姜景行，那是否太子也知晓？如果是这样，那太子一脉掐住他的软肋，他真的就甘心这样被控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只怪护国寺内藏匿的财物事关重大，姜疏桐掌握的不仅仅是他私产这冰山一角，他就连破釜沉舟也博不动。
……
国师担忧太子知晓，但必然，姜疏桐不会瞒着姜景行。
护国寺里的秘密还有观云阁国师的私产，菩提野老对五皇子的青睐，以及她自己的谋划，姜疏桐都全盘托出，利用秘信告知了姜景行。
姜景行也不知姜疏桐如何知道国师私产藏于书房，对此姜疏桐解释是菩提野老话中灵感点拨，以及她自己的试探。
姜疏桐如何能告知姜景行，她是穿书而来，自带一定的上帝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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