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的态度很不好。
要不是考虑到这里是校长室，而不是苏家，她在看到苏九九的瞬间就会把人赶出去。
苏夫人是第一次见苏九九。
可心中的厌恶却比从前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浓郁。
她真想把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女生叫人做掉。
也省得她看着心烦。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名苏九九，你对我是有什么指教吗？”苏九九目不斜视地看着苏夫人。
眼中一点都没退缩之意。
她苏九九年纪确实小，但她从三岁开始就跟着自家无良爸爸行走在各个行业的大人物之中。
如今站在她面前想用所谓威严压她的苏夫人不过是个过梁小丑。
“姓苏？”贵妇捂了捂鼻子，很明显对苏九九也姓苏这件事情感到十分的不爽。
“就凭你也配姓苏？”
“就凭你也配当人？”苏九九面对贵妇浓浓的嫌弃，也表现出了十分的鄙夷。
也不知道啥原因。
她每怼回一句心情就会感到无比的舒畅。
贵妇的鼻子感觉都要被气歪了。
可面对一个陌生的人，她显然在惊悚世界也拿对方没什么办法。
于是便把心里这股气撒在了旁边乖巧听话的苏小鸟身上。
“你傻愣愣的站着做什么？不过几个小时不见，你就忘记谁是你妈妈了？”那贵妇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把苏小鸟往她那边扯了过去。
小人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拖着走了几步，后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小胳膊已经被掐疼了。
可是习惯的苏小鸟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妈妈。
委屈的抿了抿嘴，便没有了其他动作。
苏九九看到这一幕憋了一肚子的火，她直接上前当着贵妇的面把苏小鸟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有你这样子当妈妈的吗？下手都没轻没重！”语气充满谴责。
如果不是看在她是苏小鸟的妈妈，苏九九真想让她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贵妇微微的抬眸，以高傲的姿势看着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导致面黄肌瘦的苏九九。
“你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话？”
又是这一句话。
这个世界的人不用全力压别人就会死是吗？
苏九九刚准备开口，大腿上突然变沉了，低头一看才发现多了个挂件。
“九九姐姐，我已经习惯妈妈这样子了，你能不能不要因为我生妈妈的气？”
小丫头可怜巴巴的趴在腿上看着她说出这句话。
苏九九那叫一个心疼。
她直觉苏小鸟的妈妈根本就不配当妈妈！
只是还没等苏九九开口，那名贵妇倒是自己先破防了，“苏鹊，你到底是谁的女儿？手肘往外不往里？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是吧？”
“我没有，妈妈，九九姐姐刚才帮了我，所以...”苏小鸟听到这话又松开了抱住的大腿，有些慌乱的开口想要替自己解释。
只是话没说多少，又被径直的打断，随之而来的依旧是那熟悉的嘲讽。
“帮你？”贵妇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以为她真的是想救你吗？她只是想救你来讹你爸跟你妈的钱，与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说着，贵妇还斜眼地看向苏九九，“像她这种整天不顾正事的人，在家里你见过的还少吗？不属于自己的就不属于自己，不用费别的心思想要跨越阶层。”
苏小鸟沉默了。
她今年才四岁，就算平日里表现的再怎么聪明，此时此刻和早就见过了人类世界肮脏和光明一面的母亲，压根就比不过。
在她小小的脑袋里，对人类世界的认知都还没有完全形成。
她只知道老师说别人帮助她就是个好人。
可此时此刻听到自己的妈妈说好人也有可能是坏人，她的小脑瓜一下子就转不过来了。
苏九九忍了。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用眼神苦苦哀求自己的苏小鸟。
后退了一步，并且把脸转向了一边，打算来一个眼不看为净。
只是贵妇显然不想苏九九知道她和校长之间的谈话。
于是直接说出了她不想在校长室看到苏九九的想法，即便这会校长还没到校长室。
“你是要自己离开，还是让我找人送你离开？”
苏九九看着贵妇那张恶臭的嘴脸，心理逆反的心理一点一点的浓烈。
可却不得已又一次地低下头，离开校长室之前，她看一下那个小小的人儿。
后者也在看她。
两人对视的时候，苏九九有一瞬间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尤其是当看到小人儿暗戳戳的朝她眨了眨眼。
她便知。
这小丫头刚才的所有行为应该都是在装模作样。
苏九九松了一口气。
有心眼不算件坏事，起码不会让自己总是吃亏。
“我在外面等你，如果你需要我帮忙，你直接出来就可以了。”苏九九也说不上自己现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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