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刘奶奶知道冯小草跟自家外孙认识，并且还是不错的朋友后，就给予了更多的关照。
当听说她在复读，准备考大学之后，就直接承包了她的一日三餐，虽然象征性按照一个月150块收了饭费，但最近这三个月算是冯小草过的这辈子最开心的三个月。
不仅有好吃的饭菜，新鲜的水果，更多的是来自长辈的关怀，这让一直生活在重男轻女家中的她，感到无比的满足，所以她也决定，以后自己就像亲孙女一样的孝敬刘奶奶。
某一天刘奶奶来给她送牛奶的时候，她抱着刘奶奶哭着说，以后都要孝顺她，当她是自己的亲奶奶一般，刘奶奶告诉她，我一直想要个大学生孙女，这样她就能跟胡同里的其他老头老太太们去吹牛了，所以她对冯小草是有目的的。
那一晚，冯小草哭了好久，她以前上大学是为了改变命运，现在上大学变成了是为让奶奶去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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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7日，晴。
冯小草参加高考的第一天。
刘奶奶起了个大早，给她煮了牛奶，煎了鸡蛋，还准备了面包片，她听说考试的时候不能太多，但要足够营养，还特意打听了别人家的孩子吃什么，头天特意去商店买的。
冯小草是就着眼泪吃完的，但她心里就特别开心。
等她吃完了，刘奶奶把她送到胡同口，并告诉她，别紧张，她是最棒的。
臧猛等在胡同口，送她去考场，之后就在外边等着，他还背着一个大水壶，里面有加了盐的热水。
中午回到小院，刘奶奶已经给准备好了清粥小菜，还有夹着牛肉的芝麻火烧，默默的看着她吃完，却不问一句“考的怎样”之类给她带来压力的话……
考试是煎熬的，是痛苦的，是充满了不确定的，但冯小草觉得，好开心，因为有刘奶奶陪着。
转眼三天的考试结束了，刘奶奶准备了猪肉大葱的饺子帮她庆祝，她觉得这就是幸福。
她告诉刘奶奶，她觉得以后刘奶奶就是整条胡同里最拉风的老太太，因为她有个上大学的孙女，刘奶奶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嘴里说着“好好好”，还不忘伸手胡噜着冯小草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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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冯小草考试的这三天，洛正凝写的一个杀毒软件也完成了，虽然被张若水评价为勉强能用，但这已经让他很开心了。
可张若水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如同一盆冷水泼了他一头一身，张若水说，“小凝啊，我觉得你真的不是搞技术的这块料，你干点什么都比去写代码价值更高，真的，你单分写程序能有你写书十分之一的天分，我都不这么说……”。
泪流满面的洛正凝心里苦，他的书是抄的，程序是自己编的，那能一样嘛！而且，一年就能写出个“勉强能用”的杀毒软件很差吗？
这么想的，他也就这么问了，但听到答案他觉得还不如不问呢。
”市场上现在的杀毒软件200左右一片，一年能卖10万片，2000千华夏币不算少吧。你版税这一年瘦了多少钱啊？这账还用我帮你算吗？所以，这是你差不差的问题吗？这是值不值得的问题啊。如果你把你学编程写程序的时间都用来写书，你那版税得多多少，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张若水如是说。
”可，但，当初你不是还帮我做规划吗？我以后可以很厉害啊，那时候不就赚的多了！“，洛正凝才不算，他能抄的不多了，他得另谋出路才行。
”当初，当初是我天真的，那时候我认为，写个书能赚几个钱，当然是搞软件，整芯片赚钱啊，但我肤浅了啊，所以，你还是去赚钱吧，苦逼的写程序，开发芯片的事情交给我们这些肤浅的人吧，你出钱就行“，张若水说的是自己真实的想法，就是话不太中听。
这一年，张若水也在成长，我之前经历过没有经费的苦，但他看身边的人都差不多，所以为了自己的心头好，他愿意苦中作乐。
但这一年他体会到了有经费的爽，再看当初受得苦，心里的感觉就不同了，不是觉得以前不值得，而是认识到专业分工才是持续发展的前提和基础。
所以，他认为洛正凝可以学习和熟悉技术体系和知识，但千万不要深入参与进去，他的天赋不在这个方面，就算他赚了足够多的钱，支撑自己去做某个方向的专业研究，并且取得了成果，但那也只是一个点的突破，远不如他提供足够的钱，给更多有天赋的人，在多个点去突破。
他看着一脸不甘心的洛正凝，用严肃的态度，把自己的认识和想法如实的说给了洛正凝听，他的结束语是他老师的那句话，”系统的问题就要用系统的方法去解决，单点突破是有意义的，对于解决系统问题是有帮助的，但不足够“，他希望洛正凝可以好好考虑下这个问题。
用系统去对抗系统？发挥自己的天赋？让自己的价值最大化？赚更多的钱促使专业的人为自己工作？洛正凝满头问号，他不明白为什么兴高采烈的来显摆下自己做的杀毒软件，变成了一个思辨讨论会，要自己去考虑一堆哲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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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张若水办公室的洛正凝情绪不是很好，他想学技术，是希望自己能有一技之长，可以不再”卖嘴“，不再在未来因为面子，因为跟不上时代，而被这个社会抛弃，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不要怀疑你自己，这个问题没有对错“，说话的是高兴华，他把一杯咖啡放到洛正凝手里，他刚才听到了张若水对洛正凝说的话，他也曾被类似的问题困扰过，所以他出现了。
”这只是一个选择，是跟我冲还是给我冲的选择，是一人强还是一起强的选择“，看着皱着眉头的洛正凝，高兴华觉得这孩子现在的样子太像当年的自己了，笑了一下后接着说道，”技多不压身，但技多了就有强弱，一样强容易，样样强难，所以，人总是在面对选择“。
”当你面对一个系统性问题的时候，可以做的选择很多，就比如阅读者的电子阅读器，当你想完成一个完整的闭环的时候，就是在面对一个系统性问题，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呢？是一边做一边完善，还是等着别人跟上来了在一蹴而就，又或者先做一个小圈，之后慢慢的把圈扩大……“。
洛正凝边听边思考着，他也许，是需要做一个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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