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心话,我施恩迫切希望,有一个有血有肉的、能够唠唠家常、说说心里话的“老伴”。
听着隔壁老肖家,隔着不太隔音的墙壁,传过来的那老夫妻俩的对话,说些什么菜价贵、家务累之类的无油盐的对话,我都觉得是一种幸福。甚至,偶尔听到肖家老两口,压低声音的拌嘴声,我都心生羡慕,暗想:我在生活里,也遇到了不少为难事、也憋了不少窝囊气,我找谁发泄去?!难道,对着墙壁大喊大叫吗?!隔壁肖家老头和他老伴听见了,不骂我一句“神经病”,那才怪呢!
平时,孤零零一个人,去公园散步,看见那一对对相扶相携的老两口,迎面走来,我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投去羡慕的目光。
枫树精啊,我,我扯下两块老脸,跟您暴露一点,我隐秘的“活思想”吧,您,您可得替我保密!——虽然我早已年过花甲,可“晨勃”的现象,并没有消失,三不知,夜里还会不由自主地“做花梦”,梦见一些穿着三点装的、甚至,光着屁股的妙龄女郎。算了,不说了,不说了,打住,打住!再往下说,您这枫树精也该骂我“老不退火”了!
也有热心的朋友,劝我再找一个老伴;还有三五知己,自告奋勇,要为我“保媒拉纤”。我总是真诚地拒绝:“不需要,不需要。只要我想娶,不愁没人肯嫁。”
我这话,真不假。在矿区,那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有文化的人,本来就不多。我虽然只是个小学高级老师,只有中专文凭,可是,在我们那地方,在许多人的眼里,我已经算得上是有学识、有本事的人了。老师的退休工资,虽然不算多,可是,它稳定呀!每月固定的日子,钱,准时到账,不用担心。比起那些成天在地底下,下苦力干活,到了月底,工资却常常被拖欠的煤矿工人,强得太多!我也成了矿区,不少人羡慕的对象。不瞒您说,还有不少人夸赞我呢!夸我仪表堂堂,夸我多才多艺。琴棋书画,不敢说样样精通,至少,略知皮毛。
煤矿的生活区,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小城镇了。在这个小镇上,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寡妇多。为什么?因为呀:矿难年年防,事故月月有。小事故,死伤一两个;大事故,死伤两位数。相应的,就会有破碎的家庭、丧偶的寡妇。
以往,当矿工的丈夫“光荣”了,他们的妻子,办理完丧事、领取了赔偿款之后,绝大多数是抹着眼泪、搬离矿区、离开这伤心地,另谋生路。
自从矿区政府关心和改善矿工生活,建设了一大批简易商品房、廉价卖给矿工及其家属之后,这个趋势,有了明显的改变。房子,拴住了寡妇们的腿。矿工宿舍,虽然建设标准不高,装修也不豪华,但是,上下水、卫生间、电灯电话、基本条件,样样具备,说它是矿工家庭的“安乐窝”,并不算夸张。
这种房屋,政府给予了大额补贴,矿工们自己掏的钱,并不多。加之,地处深山野洼,远离县城和集镇,医疗、教育条件,先天不足,跟大城市,更没法比。因此,矿区的房屋,卖不出高价。那些寡妇们,想把矿区的房产卖掉,到县城或者附近的有点规模的小集镇上,再去买一套房屋,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实现的奢望。走不了,就只好呆下去。
这些寡妇门,也是可怜。当矿工的,年纪都不大。他们的妻子,都是年轻的少妇。轰然之间,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孤儿寡母,拖儿带女,怎么生活下去呢?有的人,用丈夫拿性命换来的抚恤金,当本钱,开一家小卖部,做一点小生意;有的人,连门面房都租不起,?一个竹篮、挑一担箩筐,守在街边,卖一点针头线脑、手套鞋垫、瓜子花生、瓜果蔬菜。利润微薄,这且不说,一遇到城管巡街,逃得像燕子飞,这才真的是苦不堪言。
这样做生意,自然是赚的少,赔的多。有的寡妇,甚至把抚恤金都赔光了!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不少人自然而然地想到:找一个男人进门,帮衬帮衬,把破碎的家庭,补充完整。她们的生理需求,限于种种原因,在这里,我不便深谈。现实的、明摆着的、经济方面的需求,却是你知我见的。
好在新来的矿工,大多是身强力壮的愣头青,自身的社会地位、经济条件也不高,在年轻寡妇的主动、积极的进攻面前,很快进败下阵来”——“沦陷”了。
这些年轻的矿工,自得其乐:在人生地不熟的穷乡僻壤,有不美却也不骄的妻子,关心着,温存着,有两室一厅的房子住着,比起那十几个人住在透风漏雨、脏兮兮、臭烘烘的工棚里,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一结婚,就当爹,人生的进程,换挡、提速,颇有几分新奇感、成就感。
至于一些四十开外、年老色衰的中年寡妇,颇有自知之明,她们自己也知道:吸引不了那些新矿工、小鲜肉。她们的目标,是矿区里那些死了老婆的老男人。矿区不大,这样的老男人,原本就不多,说句不谦虚的话:我施恩,在这些老男人里,算得上是“佼佼者”;在那些中年寡妇眼里,称得上是“抢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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