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图的器灵，是沧澜界意志的化身？
严谨不想去相信这个事实，却不得不相信。
能让整个世界的年轻一辈悄无声息地失去修为，还能在那夜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只能是世界意志的手笔。
此前，天碑和天梯两位器灵的态度，似乎也能从旁佐证。
只是，眼前的这个山河，神色与小不点完全不同，更像是拥有全部灵智之后的样子。
【你很聪明，也很理智，山河社稷图不是我，但我却是山河社稷图。】
“就是说，山河图只是您的一个载体吗？”严谨瞬间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要是对方愿意，随便一棵树都是她。
【载体？很有意思的说法，这也是你原来那个世界的词吧？】
“是的。”
直到这个时候，严谨心里才有所明悟，为什么山河最开始会装成一个系统。
原来是这位大佬的操作，她什么都知道。
“前辈……”
【你可以继续叫我山河。】
这不容拒绝的语态让严谨一愣，深吸一口气后，直接问道：“您找我是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吩咐。”山河从阴影中走出，也不再选择用传音交流，“我只是觉得藏腻了，打算给你们人族最后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机会？
“您是指，寂灭战场？”
“意思差不多，不过我更习惯叫它星战。”
一个关于战场的称呼而已，严谨并没有因为这个名字去随便插话。
但显然对方不是这么想的，眼神相当明确，‘你不问，我就不说了’。
“那您为什么要把寂灭战场叫做星战？”
山河眨了眨眼，精致小脸上的表情有了几分变化，“因为，他们发动大战，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找到我。”
似乎发现严谨听不懂，她又多加了一句，“我是沧澜界的意志，同时也是星魂，一个世界最有价值的东西。”
“您为何要告诉晚辈这些，我之前不过区区紫府修士，现在更是什么都做不了。”
“大概，你是我唯一不讨厌的人族。知道吗，本来这一次的星战我也不准备现身，想任由你们自生自灭。
但你的决定，让我有了几分看下去的兴趣。”
“我的决定？”严谨不傻，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给大佬的投名状，“您是指，我杀掉上界来人，选择与沧澜界站在一起的决定？”
山河点点头，笑道：“是的。你完全不考虑站在上界的可能，一心想先还掉你养父、师傅还有其他人的恩情，我觉得你和其他人族不一样。”
这最后加了重音的三个字，严谨听得一阵窒息。
眼前的大佬，似乎对人族有很深的怨念。
联想到那个类似梦境一般的世界，答案呼之欲出。
那个开场，那个顾笙，不可能没有深意。
“山河，人族是因为做了对不起天凤前辈的事情，惹您生厌？”
“你不是都猜出来了吗？不错，人族就是那对没钱买药的夫妇，我的朋友倾心帮助你们，而你们不但不感恩……”
后边的话，被这位大佬生生止住。
她用毫不掩饰的讽刺语气，继续说道：“所幸，你的表现没让我失望，再一次让我看到了朋友的笑容，所以我准备给你们一次机会。”
严谨听到这些，心里莫名感到沉重，好像知道了大佬想干什么。
那个时间节点，怕不是第一次星战快要开启吧？
她想改变结局？
或者说，打算在梦境世界，给自己的朋友一个美好的落幕？
“要是我没能做到，最后会怎样？”
“那就和之前一样，没有道则，你们不可能是别人的对手，再多的准备都是无效的。”
“可是，您既然说星战的目标是您，那么人族就算再不讨喜，至少也为了保护您而出上了几分力。”
“保护我？”
这位沧澜界的意志突然很想知道，当这个特殊的人族知道事情的真相，会怎么去评价那些所谓的人族先烈。
以蝼蚁之身算计了原先的守护者，再来主动承担守护者的责任？
哈哈哈……
严谨敏锐地察觉到这个话题很危险，连忙选择跳过，“那您想让我怎么做？”
“和之前一样，我封住你关于现实世界的记忆，只给你熟人的名字作为提示，让你有机会勘破那个世界的秘密。”
说完自己的打算，山河转过身，看向远方的无垠星空，声调不由得轻了很多。
“你怎么做都可以，我只想看看最后的结果如何，不会干涉。在起源梦境里面，你和你的朋友们可以获得完整的道则，算是我给你们的报酬。”
起源梦境！
严谨将这个名字记在心底，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山河，那些修为倒退的人，是不是都会进入起源梦境？”
“当……”意识到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之后，小小身形的山河一阵恼怒，挥手就将这个多嘴的人给扫回了梦境，“做事去。”
这样的反应让严谨明白，尽管这位大佬看不上人族，却没有做得那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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