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吗？”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姚幼宁气哼哼地抬头。
一支用白蓝色包装纸裹起来，冒着寒气的奶油雪糕出现在眼前。
“冰棍——白糖冰棍——绿豆冰棍——三分五分！”
“雪糕——奶油雪糕——八分一支咯！”
面色黝黑的大爷推着自制手推车沿街吆喝，车上驮着一个白色木箱子，箱子外面用红油漆描了冰棍两个字，里面用棉褥子捂得严严实实。
随着大爷的吆喝声响起，街道上的小孩儿便拉着扯着大人的手，央求买根冰棍吃，不买就蹲在地上耍赖不走。
那姿势，和此刻的姚幼宁何其相似。
吃到雪糕的小孩儿瞬间就不生气了，无比乖巧地任由大人牵着走。
祁焱将雪糕塞进了姚幼宁手里，神色有些不自然，“走吧，供销社马上就到了。”
“唔，谢谢……”
被雪糕成功收买的姚幼宁乖乖站起身来，又一次踩进了男人的影子里。
剥开外面的包装纸，姚幼宁伸出舌头小小舔了一口，有甜甜的奶香味儿，冰冰凉凉的。
真是奇怪，明明可以解暑的东西，她怎么觉得脸更热了呢？
供销社——
午后炎热，供销社里没什么人，穿着蓝布工装的年轻营业员正趴在柜台里打瞌睡，另外两个年长的营业员凑在一处，边嗑瓜子边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哪家的八卦。
听见有人进来，头都没抬，只懒洋洋地招呼一句，“要买什么快点说。”
在听到男人说卖草药时，两个营业员瓜子也不嗑了，一会儿撇嘴，一会儿挤眉弄眼，你推我，我推你，最后目光瞟向旁边柜台打瞌睡的人。
留短头发的那个营业员敲了敲桌子，“红梅啊，快别睡了，起来收草药了！”
“喊什么喊，我又没聋！”
那个叫红梅的营业员因为被吵醒，脸色很臭，开口一股火药味。
“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要挑我午休的时候来卖草药，最烦这种穷酸的乡巴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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