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香兰听到祖父说把这些记录留下，猜到祖父要出手了。
祖父去查比她们去查方便多了。
她说道：“祖父，能不能把查来的结果给我们一份。”
范知府也没答应，只是说你回去吧，以后好好读书。
范香兰使劲地点头说道：“我会好好读书，三顺姐姐说了，我要是男子，绝对能当一个明察秋毫的好官。”
她见祖父露出微笑，很是欢喜地行了礼出去了。
范知府是想亲自去查，他去查比几个女娃方便很多，用查户籍的借口，就能查到各家孩子情况。
不仅是这些，他还想查安庆府的官家表兄妹成亲孩子的情况。
福满满当然会留一手，把所有的记录抄了一遍。她等到范香兰给回话之后，知道范知府要去查了。
她让范香兰把记录给范知府看，就是想让范知府出手去查。
福满满这时才把记录拿给父亲看。福土坑看着这些莫名其妙问道：“这是什么？你这些天就做了这个？”
哎哟头疼啊，以为女儿终于像个正常小姑娘一样了，可偏偏又来了这一出。
“你查这些干啥？”
福满满说道：“干啥？我就想知道表兄妹成亲生下来的孩子们的情况。这三百个是表兄妹成亲的，这三百个是不，可以对比一下。”
福土坑看都没看，说道：“你为了不让来来嫁震业，想了这一出？能对比什么？衙门里还能挨个记录人家孩子的情况？”
“这个没有记录，但是记录了夭折率。爹，你别不看呀？你看近亲成亲的生的孩子夭折率和高于不是近亲成亲的，这说明什么啊？说明出问题的多呀。我知道这个夭折有自然夭折和人为夭折，为何人为夭折？生下来有毛病才人为夭折。”
福土坑看着女儿，不言不语。半天问了一句：“你脑袋瓜子里装的啥？谁给你说的这些话？什么人为夭折？”
可是他知道，乡下别说有生了残疾孩子人为夭折，那还有生的月份日子不好的人为夭折。
比如三弟家的全全，七月十五生的鬼娃，亲娘和三弟都想把他人给夭折了。
福土坑实在想不通女儿这一阵子不是出去玩是查这个，她怎么就和别的小姑娘不一样呢？就不会老老实实当个正常小姑娘哪？
这次还拐带了另外两个小姑娘。
那两个小姑娘傻呀？一个知府孙女，一个主簿闺女，怎么就听自己闺女指挥？
福满满见父亲一脸的憋屈，不知道憋屈啥，她说道：“我还查出来一个，那个金爷为何一直养着他弟弟？他给他弟弟娶了媳妇。我问了好多钱，他那个弟弟脑子就不太灵光，因为金爷他爹娘就是表兄妹。”
福土坑说道：“那咱家的守财可是挺聪明，你不是说他读书挺好的吗？”
福满满说道：“那也有例外呀，和我们一起玩的万主簿的闺女就特别聪明，他爹娘是表兄妹。还有我听范香兰说的白居易，爹知道白居易吧，写那个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白居易，还有好几个厉害的名人，我没记住，爹娘也是表兄妹。”
福土坑说道：“那或许是表兄妹结婚生的孩子很聪明呢？”
福满满鼓着腮帮子吹了一口气说道：“我说的是概率，聪明的是极个别，不聪明的是大多数。爹，我想问如果是这个概率是对的，爹还会不会把妹妹嫁给表弟呢？谁能保证他们将来生下来的孩子是聪明的那个还是概率比较多的那种呢？”
然后她又把最近的这个案子说了。“爹也可以去外面打听打听案子，这可是跟前的。”
对于自家两个堂弟的情况，最近福满满留意了一下。
福守财跟着去念书了，这个堂弟比堂哥守信要聪明，记性还好背几遍就能背会，堂哥和他相比就笨拙很多。
但是堂弟福全全最近两年很少露面，福全全和来来妹妹一样大，福满满经常见到妹妹，妹妹迷恋绣花，想当绣花女，让母亲很欣慰。
因为和她相比，这个妹妹正常很多，走了古代标准淑女路线。
福全全一两岁的时候，家里外面各种变故，福满满接触得少。后来这两年她要不就是不在家，要不就是忙着自己的事情，四婶带着两个儿子住在另外院子里，父亲让全全去读书，可是四婶说堂弟胆子小再等两年，父亲也没强求。
福满满觉四婶会不会因为全全是七月十五生的鬼娃有所顾忌，怕去学堂了让别人知道了会议论。
现在要留意观察一下。
福土坑听了女儿说的专门去打听那个案子，案子结案，并没说填房生的儿子是因为表兄妹的缘故，她拿不出原配儿子谋害证据，衙门调查原配子忠厚老实并没任何证据谋害亲弟，所以驳回那个填房的状子，念着她孤儿寡母又是个傻儿子，并没追究她的诬告之罪。
而金爷家，福土坑亲自去看了。
他说去看望金老爷子，带着礼物去了金家。
金爷受宠若惊，恭恭敬敬招待了他。
福土坑先探望金老爷子，见他比之前瘦了一点，还是卧床，不能起来，说不清楚话，见他来了呜噜呜噜的。
福土坑客道几句，又感谢金爷寻找在寻找内侄张震业的事情上出了大力。
金爷说道：“应该的应该的，能给二位爷做事是我是小的应该的，以后有啥需要只管吩咐。”
福土坑指了指桌上一包礼物说道：“听说你还有个兄弟，这是我给你兄弟带来的。那一次来你家都没和你兄弟说过话，可否请来一见？”
金爷犹豫了一下说道：“我那个兄弟胆子小，很少出来见人，平时在家也就陪着我父亲。”
福土坑也没强求，想起上次金老爷子中风金爷问是谁乱抬他父亲，之后又没出声，估计是看他兄弟抬的没法责怪。
他又说带了些点心给孩子尝尝，问金爷：“你兄弟几个孩子呀？”
金爷说道：“三个，和他爹一样，胆子小。”
也没说让孩子们过来见客。
福土坑知道了，金爷兄弟属于脑子不太灵光，生的孩子脑子也不太灵光的那种。
看来女儿说得有点道理，就是不知道她最早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说法。
他从金家回来去找张玉树。
最近小舅子很少出门，在家守着媳妇和儿子。自从小舅子从安庆府回来之后他儿子被媳妇踢得吐了血，母子俩都在家里调养，小舅子陪着，偶尔白天去一趟铺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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