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
系尔耸了耸肩，略带笑意地看着身旁的男子。
“喂，萨米基纳，听说你对帕尔那丫头有意思？”
男子浑身一僵，扭头瞪着宫装女子，朦胧模糊的神情似乎蕴着些许怒意。
“你瞎说什么？！”
“只不过是权能上有些许重合之处，想寻她探讨一二，谁想到她那样躲着我。”
“啧啧啧，也就是帕尔性子软，要是我，保准把你这跟踪狂大卸八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帕尔妹妹那么温柔，才不会对我动手。”
“她那是打不过你好吗？要是你自封神力，我看你得被她挂在世界树梢上荡秋千，再说了，人家有阿赫玛尔那个名义上的眷属保护，神力不比你差到哪里去，有本事你当着他的面去纠缠帕尔？”
“系尔，你一天不跟我抬杠心里不舒服吗？”
“有这功夫，去杀深渊的魔物啊。”
就在两个上位神斗嘴之际，有神明前来汇报战况。
“须臾大人，幻昼大人，风雪之神负责的防线魔物兽潮突然出现不明原因的削减，疑似遭到世界眷族的袭击。”
“嗯？这个时候，那些眷族不应该是在世界树根系修整吗？怎么会出现在风雪那里？”
“不对。”
系尔略微挑眉。
“我去看看。”
她话音落罢，身形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萨米基纳见状撇了撇嘴。
“别管她，跟我继续去修铸阵法。”
……
抵达天空岛前沿阵线时，看着无尽的紫黑色大地上空弥漫的浓郁沙尘，系尔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赤红的烈焰似在天际中燃烧，魔物凄厉的嘶吼声接连不断，仿佛有某个存在正在弥漫的滚滚尘雾内，猎杀着它们。
“等等！这股力量……”
好像有些似曾相识，系尔瞳孔骤缩，不会吧，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恐怖的烈火肆意纵横，系尔运转神力，瞬间没入其中，寻找着能量传来的中心位置。
那些凶残的魔物被她轻易斩断，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力。
系尔发现它们身上的深渊气息被那种火焰烧得千疮百孔，已经彻底丧失了凶残的本性，只想着逃亡。
可是那位猎杀者明显没有丝毫放过它们的意图，宁可放缓杀戮的速度，也要尽可能将那股尘沙烈焰覆盖全场。
深入片刻，系尔很快察觉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炽热。
她神力灌注眼眸，蓦然望去，只看到一道浑身包裹在赤沙中的身影，近乎本能地撕扯着魔物的身躯，那种炽热的尘沙甚至让她都感觉到浓浓的威胁。
系尔看不清对方的面貌，但就此刻呈现在她眼前的凶残手段，让她有些无法将脑海内的那个女子与其联系在一起。
这不是一场战斗。
这个存在，仅仅是为了杀戮而杀戮，就像是在宣泄着某种极化的情绪，以那种火焰的威能，明明足以彻底将兽潮焚灭，可是她却选择逐一撕碎。
哪怕被杀戮的对象是深渊魔物，系尔都有些不忍直视。
“停下！”
“不要被杀戮左右了你的意识！”
系尔引导神座之力，须臾力量陡然迸发，挟裹着神力的剑刃瞬间斩向了那存在周围的魔物。
可是在她出剑的瞬间，恐怖的炎浪顷刻向她扑来，系尔眼神顿变，身形一转，险险避开。
汹涌的尘沙弥漫开来，赤红的天际陡然暗沉，炽热的火焰轰然坠落，无数魔物消散一空。
系尔猛然意识到了对方的意图。
“站住，别想走！”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自被弥漫的尘沙内飞掠而出，系尔紧盯着那个被火焰笼罩的存在，须臾神力再度爆发。
“给我停下！！”
火浪与剑刃相撞，四溅的冲击让双方彼此停滞了下来。
别阻拦我。
无形的灵魂意识猛然朝着系尔撞来，让宫装女子的神情变得愈发凝重。
“抱歉呢，无论你是为了什么原因杀戮魔物，你现在的状态都很危险。”系尔眸光微垂。
与你无关。
“我不喜欢管闲事，但你身上的力量，让我想起了一个朋友。”
系尔深深注视着眼前身影那被赤红的尘沙面具掩盖的面庞。
“璧君，是你吗？”
不是。
面对她的如此回应，系尔忍不住笑了笑。
“笨蛋，帕尔说你不会撒谎，看样子果真如此。”
……
“让开。”
女子低沉而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让系尔的笑容渐渐敛去。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到这里与魔物厮杀？难道是坎瑞亚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不想跟你解释，别妨碍我。”
“几百年不见，你的力量变强了，脾气似乎也涨了不少啊。”
系尔耸了耸肩。
“好，我不拦你，你杀戮魔物是你的事情。”
“你走吧。”
赤尘下蕴着火焰的晦暗眼眸挪开目光，她没有再理会系尔，转身掠去。
很快，她再度发现了一批魔物，毫不犹豫纵身扑入其中，掀起阵阵炎浪。
待到魔物尽数化为灰烬，她迈出滚滚烟尘，侧眸望向后方。
系尔便远远站在那里，似乎一直在跟着她。
慕北眉头微蹙。
就这样，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她走了很远，焚灭了无数魔物，但她的身后，系尔始终跟着。
慕北停下了脚步。
“你到底想如何？”
“不如何……我没有阻碍你什么，只是单纯跟在你的身后，你杀你的魔物便是。”
“我不需要你跟着。”
“啧……真不巧啊。”系尔摇头叹息。
“我此番出来，也是为了清理魔物，没想到却被某人抢了先，可能运气不佳，到现在都没有出手的机会呢。”
系尔近乎无赖的言语，让慕北眼神明显闪了闪，她不再言语，转身离去。
“呵。”
见状，系尔轻笑，旋即紧随其后。
“让我堂堂上位执政紧随相护还不领情的。”
“恐怕只有你一人了。”
在偌大的边界战场上，深渊魔物的数量庞大，但也顶不住慕北如此杀戮，没过多久，深渊一侧就察觉了不对劲。
“是须臾神？”
“不……倒像尘世的火之神，可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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