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雨,这会儿渐渐歇了。
门窗紧闭,卫知韫身上盖着厚厚的柔软被子,生完孩子之后,她简单地进补了些,这会儿脸色已经好转很多。
萧鹤凌简单地梳洗过后,换身干净衣服,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
彼此身体相贴的一刹那,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从对方身上传过来,两人相视一眼,鼻子又开始发酸。
萧鹤凌顶着她的额头,轻声道:“可不能再哭了,嬷嬷说过,你刚生完孩子,若哭太多,会伤眼睛。”
卫知韫道:“若人的眼泪可收放自如,我也不会等你这许久。”
她早放弃了,不会这样苦着自己。
也正因为眼泪如情感,无法自控,她才一直守到现在,守到他回来。
萧鹤凌轻轻地揽着她的肩膀,疼惜地叹了口气:“是不是很疼?”
“自然是很疼的,我总觉着你会回来,天亮时这样以为,但天黑时还没见你回家,就又忍不住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奢望。”
萧鹤凌蹭着她的脸,他问的是生孩子是不是很疼,但她回答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他的心脏更是绞起来。
“是我对不起你。”
“你能回来,便没有对不起我。”卫知韫道,她的眼睛里闪着泪光,但她却不忘记揶揄:“尤其是你回来的时候,身边没有带着一个女人。”
萧鹤凌怔了下,忍不住笑,又很心酸。
当初她苦等多年,终于等到孟珩归来,但那时候的孟珩却已经是旁人的夫君。
她的要求如此简单——归来的仍然是爱她的。
萧鹤凌说:“我心里只有灼灼,没有旁人。至于林若芙,是你与我说,先前有个叫寒鸦的假扮我,与她有了孩子。寒鸦已死,她如今在宫中,我们杀死她,容易。
“可如此,便不能将宣国连根拔出;就这样杀死她,未免太便宜她,只能继续与她做戏,让她以为大启内外——包括我这个皇帝,尽在她掌握之中。
“待到宣国来战时,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将宣国这个外患,彻底拔出。灼灼可会怪我?”
卫知韫道:“你的心思倒是转得很快。”
方才情况紧急,时间有限,萧鹤凌还要忙着换衣服,她和萧鹤凌说的不多。
不曾想,屏风倒下之时,萧鹤凌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她见萧鹤凌有些紧张,像是怕她责怪,她笑道:“我不怪你,你做的,正好是我心里想的。只除掉一个林若芙,并不能彻底除掉危险,不如利用她。得到她的信任,就是得到林渠的信任,也就是得到宣国的信任。”
又问:“你说,林家兄妹好端端的贵子贵女不做,为何非要为宣国做事?他们以为宣国踏平大启之日,就是他们在大启登基之时?”
萧鹤凌道:“此次流落在外,我得到一个有效消息,正好是关于他们兄妹二人的。”
“是什么?”
萧鹤凌道:“林成业的一双儿女,早在出生时就被掐死。林渠与林若芙都是替换的,并非林家真正的血脉。”
卫知韫后背窜上一层寒意。
原来如此。
她明白为什么林若芙和林渠为求自保,可以供出整个林家了。
他们借着林家长大,却根本不是林家血脉。
恐怕林成业有二心,也是这对兄妹不断给他吹的耳边风。
“林渠兄妹是宣国人?而且他们不是亲兄妹?”卫知韫问道。
“他们都是宣国人。宣国疆域小,耕种土地少,百姓贫穷,百年来他们一直给大启纳贡,内心早已不满。他们早在二十多年前,便开始策划吞并大启,让宣国富强起来。”
卫知韫道:“实在处心积虑,难以预防。林渠兄妹再加上卖国求荣的孟珩,只怕宣国对我们大启,已经了解足够多,攻打过来是迟早的事。”
“是这样的,所以我才要留着林若芙。让宣国以为他们已经掌握了大启,放心地攻打过来,再将他们瓮中捉鳖。”
萧鹤凌道:“接下来我会和她做戏,恐会委屈你。”
卫知韫道:“等到林若芙发现自己被骗那一天,我要看她哭。”
“哭算什么?流血才能让人恐惧胆寒。”萧鹤凌说道。
两个人目标一致,也就不再说是否委屈的话,卫知韫问他:“当时那样的大火,你是如何死里逃生的?一路回来,你一定受很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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