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刁扒皮知道小爷的腿，不追了？小爷我是谁，我可是飞毛腿姜然！”
姜然抱着跟他差不多大的鱼，朝桃源村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这姜然，还挺有趣，跟我小时候差不多。”
看着姜然调皮的模样，顾清想到自己小时候，被老人追打的画面。
不过，他看得出，姜然的穿着很破，裤子很短。
并不是那种时尚的短，而是小的那种短。
充满童真的眼睛中，还带有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显然这孩子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决定跟上去看一看，到底这个姜然为什么偷鱼。
姜然的年纪大概十来岁，可脚下却健步如飞。
从桃源村到宁城，他就没有休息过一次。
就算成年人步行的情况，也会中途休息一两次。
可姜然抱着十来斤的鱼一口气走完，这让顾清有些诧异。
进入宁城后，姜然直接抱着鱼跑到了菜市场，熟络的走到一个鱼贩子身边，将鱼直接丢了进去。
鱼贩子直接给了他五百块。
姜然验了一下钱，直接跑到了一旁的超市中。
“这孩子，真是厉害！这一年靠自己也能活下去。”
“这孩子就是没有父母，不然绝对是个好苗子。”
“哎…”
顾清本想跟着姜然进超市，可周围商贩的议论让他停下了脚步，好奇道：“你们认识这个孩子？”
“认识，怎么能不认识，这孩子一年前来的宁城，起初咱们认为，他是谁家的孩子自己出来玩，后来才知道这孩子没有爹娘，是爬火车在外地来的，咱们也想过报警，可他滑的很警察也没招，后来咱们就帮一帮他！”
“这孩子也厉害，自己在咱们宁城生活一年，这不最近不知道在哪里听说桃花村的鱼值钱，天天去抓。”
“这样吗？那他住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你看到那个废弃的过江大桥了没？他就住在那个桥洞，也不知道他怎么扛过的冬天。”
小贩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桥，眼中闪过担忧。
顾清看了眼超市，又看了看大桥，当即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这姜然，还挺会生活！
顾清来到桥洞才发现，姜然所带的桥洞被他弄得十分像个家。
桥洞中有个破旧的火炉，一根烟囱伸到桥洞外。
桥洞两侧挂着的破棉被，是用来挡风雨的。
桥洞里还有不少折好好的树枝，甚至一角还有不少煤炭。
看着桥洞内的东西，顾清推测，虽然这玩意能过冬，但温度一定不高。
“看来这姜焕真是个小大人。”
墙边叠放整齐的衣服，还有晾衣绳上滴水的裤子。
顾清看得出，这姜焕很爱干净。
“暖暖，今天又有好吃的了，等姜然哥哥攒够钱，就带你去看眼睛，哥哥保证让你以后看东西没有任何模糊。”
“姜然哥哥，都是我连累了你，不然你就不会去偷鱼卖钱。”
“说什么呢？我那叫劫富济贫，再说了那河中的鱼又不是他们专属的，我们拿来应应急怎么了？大不了以后在还他们钱就是了。”
“姜然哥，你不要去偷了好吗？万一他们伤了你，怎么办？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受伤！”
“暖暖放心，姜然哥跑的很快，一定不会受伤，一定要让你真真实实的看到这个世界，我现在已经攒了一万块，等凑够十万就可以带你去做手术了。”
见姜焕回来，顾清快速的离开了桥洞。
他看到姜焕搀扶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孩，拎着不少吃的，手中还拿着不少零钱。
“这小子，买东西知道钱，捞我的鱼却不给钱，过分了。”
顾清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打量起姜然身旁的女孩来。
女孩皮肤白皙，眼睛很大，就像一个瓷娃娃，不过她的眼睛中没有什么色彩，看起来灰蒙蒙的，就好像浑浊的水一样，显然眼睛方面有着疾病。
“小心点，我带你上去。”
姜然搀扶着暖暖，缓缓地爬上了桥洞。
“你先坐着，我给你弄些东西吃。”
他如一个大哥哥一样，将暖暖搀扶到破旧的椅子上，随后点火烧水，下如方便面，又放入了一个鸡蛋。
“今天给你改善生活，有个鸡蛋，暖暖喜欢吗？”
不多时，姜然端着特腾腾的鸡蛋面走到暖暖身旁，十分贴心地将筷子放到暖暖手中。
“嗯，开心！哥哥也你也吃啊！”
暖暖琼鼻抽动，方便面的香气，让她的笑脸上多了一分笑容。
“嗯，暖暖先吃，我在煮一包！”
姜然借着剩余的汤，将略带霉斑的面条放入了锅中。
没多一会端着面条来到了暖暖身边，见暖暖没动，他有些担心到：“怎么没吃？难道不好吃吗？”
“好吃，很香的，暖暖是在等哥哥一起吃。”
暖暖笑眯眯地看着姜然，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她吃了一口面，愧疚地看着姜然：“姜然哥，是我拖累你了，要不是我你肯定过得更好。”
“傻丫头，说什么呢？有你在我才幸福，要是没有你，我哪有奋斗的力气。”
姜然捏了一下暖暖的鼻子，夹起鸡蛋放到了暖暖的嘴边：“乖，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明天哥哥抓两条，一条卖钱，一条给暖暖吃。”
“嗯！好！”
暖暖点了点头。
二人相视一笑，埋头吃了起来。
一顿简简单单的方便面，却让二人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
看着相依相偎的二人，顾清鼻子有些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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