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禾，莫姝禾。”秦子檀朝门口喊，语气捎带些喜悦情绪。
门把手动了动，莫姝禾立刻脱离秦子檀的怀抱，等江晚进来。
可外面的动静停了，江晚说，“那你们快点，一定要带着下来啊，别走了。”
听出江晚话里的期待和紧张，甚至是不可思议，莫姝禾才松了一口气。
可转念一想，莫姝禾又觉得江晚或许是不知道她伤害过她的儿子，才没讨厌她，如果知道了，她应该就不是刚才的态度了吧。
莫姝禾微微压低脑袋，轻叹一口气，模样有些沮丧。
秦子檀按着她的肩膀，弯腰勾着脖子看她的脸，语气却带着戏谑意味。
“前妻姐，伤感什么呢？妈妈不是还喜欢你嘛。”
听到这个称呼，莫姝禾没好气地睨他一眼，呛道：“还想再当一次前夫哥是吧？”
秦子檀盯着她的眼睛，笑着摇头。
“你妈妈知道我们为什么分手吗？”莫姝禾去床边坐下，依然没精打采的。
“应该不知道，”秦子檀也去她侧面坐下，从后面圈她的腰，想想又问，“要我去告诉他们吗？包括你姐姐的事。”
莫姝禾去扳他放在自己腰前面的手指，扳开又按下去，沉思许久才说，“算了。”
秦子檀却说，“我找个机会告诉他们，不会添油加醋。”
因为他知道，莫姝禾从来不会用“算了”来拒绝，她要真不想，她会直接说，“不要”，“不用”，“不想”。
反正不是“算了”。
莫姝禾没有太多反应，只是靠在他怀里，淡淡回一句“嗯”。
秦子檀本想和她对一遍具体话术，可他始终不明白，那些理由怎么就拆散了两人？
莫姝禾那么理智的人，怎么会为了别人的原因，完全放弃自己的想法，放弃她也爱着的人。
即便妈妈是江慕的亲姐姐，她也依然喜欢江晚，没有搞连坐那套，她一直都是冤有头债有主，不伤害无辜。
所以江慕的事，绝对不是莫姝禾提分手的主要原因。
“能告诉我，当初和我分手的最主要原因吗？”秦子檀把脑袋压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低低地问她。
莫姝禾手指顿住，没再和他的手指搅绕，她反问，“你还记得，我以前说不生孩子这件事吗？”
“当然记得。”
秦子檀答话的声音都带点埋怨，怎么可能不记得，他甚至被这句话和那个自相矛盾的谎言困扰了很久。
一度到自我怀疑的程度。
莫姝禾得到肯定，甚至是笃定的答案，才继续说，“沈柔在出车祸前，得了产后抑郁，或许出事也和这个病有很大的关系。”
否则怎么会在大雪天跑山路，还超速急转弯呢？一切都和计划好的一样，像刻意制造出的意外假象。
莫姝禾对那段时间的事，依然很恍惚，她觉得这么久了，脑子一定遗忘干净了，可认真一想，任何细节都能涌出来。
“所以你，更不喜欢生孩子这件事了？”秦子檀坐正，态度严肃。
他隐约能猜到一些原因了。
莫姝禾点头，过了半晌才说起那个梦。
“我在医院躺着那几天，一直在反复做一个梦－－”
秦子檀来拉她的手，紧紧捏在手心里，像是害怕一个人面对她的梦境，只有热乎的手，才能拉他回现实。
莫姝禾侧头朝他笑，语气很轻，带着释然感，“我梦到你回来了，我抱你，但你不抱我。”
说到这，莫姝禾用指尖短短的指甲戳他手心的肉，像在报复梦里态度冷淡的他。
秦子檀眼角泛红，托着鼻音道歉，“对不起，谁安排的梦，我怎么可能不抱你。”
这么一对比，他的梦简直一无是处，只有争吵，别说抱了，和平相处几秒都不可能。
“然后你就问我——”莫姝禾居然忘了，他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只记得他的那句话了。
“什么？”秦子檀有些紧张地凑近她。
“不怎么记得了，只记得莫名其妙扯到生孩子这个话题，我说我不生，然后你就说‘我这样的家庭，不生孩子，你觉得可能吗？’我觉得很有道理，就和你分手了。”
“有道理个屁，”秦子檀语气愤然，他想了一千个被甩的理由，万万没想到是被一个毫无参与感的梦干败了。
“本来就是这样啊，”莫姝禾挪着位置，正对他又补充道：“以后也会面临这个问题，逃避不掉的。”
当时的情况，两人状态都差到了极点，除了和好，没有其他路可以轻松越过那道坎。
现在才知道何必那么痛苦地压抑自己，大不了到时候再说，现在也难受，以后也难受，不如干脆别活了。
“别想这些，你的病还没好呢，一个一个解决。”
秦子檀捏着她的掌心看了又看，心里翻涌，要想一个两全其美，都不用妥协的方法才行，莫姝禾肯定不希望他妥协，才那么做的。
因为她的原则，她一定不会让步，同理，她也不想让别人迁就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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