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能吃完吗？”胡羽飞插嘴道，“钱倒不成问题，但浪费可就可耻了。”
“你管得着吗？”秦霜不满道，“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不能让我吃点好的？”
西餐的一个显着特点便是上菜的速度慢，而且单份的分量还小，于是在菜上齐之前，众人便开始聊天打发时间。
“大师，我这次不光是想请你吃饭，我其实还希望你能为我指点迷津。”胡羽飞朝着方若慧的方向问道。
“愿闻其详。”方若慧简便的答道。
“我最近陷入了迷茫之中，前不久我因为过于迷信自己的强大，信誓旦旦的带着兄弟们去讨伐敌人，结果未曾想对方居然比我还强大，要不是得到他人的援手，我们兄弟四人差点一起折了。”
“之后的我又过于迷信自己的聪明才智，信誓旦旦的对他人立下了保证解决问题的誓言，最后却发现这问题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结果自然是又失败了。虽然对方什么都没说，但我的内心却十分不好受，仿佛自己已经被当做失信之人遭到唾弃。”
“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自己又强大又聪明的错觉？”秦霜在一旁不屑道，“要我看，你也就只会吹吹牛而已。”
“我现在不是很想跟你斗嘴，你好好吃你的饭不行吗？”胡羽飞同样不屑的翻了个白眼，随后又正式面向方若慧，“两次的失败让我开始怀疑自身，我是不是变得太过狂妄了？狂妄得连自己的实力都摸不清了？或者我的实力是不是太弱了？弱得已经不足以保证自己做到承诺的事情了？我不清楚，所以我需要你的建议。”
“你的强大和聪明才智是你的优点，但同时也是你的弱点。”方若慧喝了一口温水，顿了顿，继续说道，“强大和聪明让你对自己产生了过度的自信，这种自信让你忽视了敌人的强大，也让你忽视了问题的复杂。”
“是的。”胡羽飞点了点头，“因此在之后的一次行动中，我特意制定了一份十分详细的计划，为的就是把所有意料外的事情都变成意料内，让行动能完美的完成。”
“让我猜猜。”秦霜满嘴都是通心粉，说话含糊不清，“最后又出了意外。”
“不仅如此。”胡羽飞长叹一声，“而且在执行这项任务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已经沉寂了，几个月没有发动过的能够给我警示逼近的危险的那些能力竟然发动了！它之前一直没发动的原因竟然仅仅是因为我遇到的危险都可以靠我自己的力量解决！”
“所以我现在的状况就是很迷茫，我觉得不能太过信任自己的力量，可是当我真的这么做并制定了详细计划后，却发现我的计划同样没发挥多大的作用，而之前的一些场景我依旧可以靠能力强行规避……不知道我有没有表达清楚，总之我就是很迷茫……”
“人世间的大多苦楚，无一例外是源自于想的太多。”方若慧咽下一口食物，擦了擦嘴，“想必你也看过那种电影桥段，杀人犯在杀了人之后明明一切局势都在向着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接下来只要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就永远不会有人发现真相，可他们偏偏喜欢乱想，最后是自己露出马脚，或者干脆精神崩溃自首了——当然我不是在鼓励你杀了人之后装作无事发生啊，杀了人最好还是尽快去自首，或者最好不要杀人。”
说这话时，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一旁低垂着脑袋假装没听见大吃特吃的某人，毕竟这货可是真的曾经尝试杀人啊。
“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方若慧推了下眼镜继续道，“你能够在不依靠法器的情况下使用灵力作战，能掌握三种属性的灵力以及多种战法，可以说你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你甚至比一些公认为强大的影子特工都要强大。”
“但一个人的能力再强大，也仅仅会在他运用得当的情况下才强大，当你的心境出现问题，变得过分膨胀或是萎缩时，你的能力其实没有削弱，只是因为受到你心境的影响而变向的削弱了。”
“你的能力是你的资本，同时也是你的负担。你需要学会如何正确地运用它们，而不是被它们所左右。”
胡羽飞默然良久，“你的意思是……”
“你需要保持一颗谦逊的平常心，时刻保持对敌人的警惕和对问题的敬畏。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未来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谦逊……”胡羽飞咀嚼着这个词，“我之前一直以为谦逊是一种对自己的不自信，但现在看来我错了。”
“事实上，真正谦逊的人在世界上只占少数。”方若慧推了推眼镜道，“你确实不应该太过自信，但也不要妄自菲薄。你是个阴阳术士，你自然明白物极必反、盛极必衰的道理，你要学会掌控和正视自己。”
“是。”胡羽飞认真地低下头去，算是行礼，“多谢导师教诲。”
“说的好啊，实在是太好了。”秦霜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鼓掌，“去把款付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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