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楚沐川拿起筷子的手一顿。
“宋绪连。”
嗡——
一大串凌乱又繁杂的记忆兀然出现在楚沐川的脑海里。
不痛。
但那些疯狂的偏执还有绝望的爱变得忽远忽近。
他好想，好想折断墨墨的四肢，把他困在身边……
可是不行，这样不行。
墨墨不会喜欢的。
手中的筷子轻易便被摧残成两半，楚沐川苍白着脸，极力忍耐。
他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墨墨，你是不是认错了，我甚至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我从来没有说你是他。”曲墨度耸耸肩，给楚沐川夹了一筷子菜，又将自己的筷子塞进他的手里，“不尝一尝我做的菜吗，师傅？”
师……傅？
这个莫名其妙的称谓像是一把钥匙，缓缓开启他记忆的闸门，一些细碎的片段从门缝里泄露。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师傅那款，就不错」
楚沐川颤抖着手，夹起那块摊鸡蛋。
「开动吧」
他将泛着香气的摊鸡蛋放进嘴里。
鸡蛋混合着回忆炸裂开来，楚沐川忘记了咀嚼，沉默坐在原地。
“怎么，不好吃？”
楚沐川抬眼，曲墨度歪着头，仿佛跟记忆里的他重叠。
“好吃。”楚沐川点点头。
当然好吃，因为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楚沐川放下手中的筷子，温柔摸了摸曲墨度的脸庞，“墨墨，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终于记起来了。”曲墨度灿烂一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他还是褚玉渊时，他们离别时那般，洒脱又轻松。
他感受到了，曲墨度的气机如同那次一般，在迅速衰败，他手里没有灵丹妙药，发力也被约束在体内，没有办法阻止。
褚玉渊固执地牵着曲墨度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他，“我到这里，就是来救你的，我知道你与他人签订协议，只能无限轮回，所以我来找你了。”
曲墨度只是温柔地捏了捏他的手，“既然这个世界被你侵占，已经没有攻略的必要了，看来只能放弃了。”
褚玉渊心中一痛，“为什么，我已经将你的系统封闭了，你，你不必再受轮回之苦，跟我一起活在这个世界，不好吗？”
“跟你在一起？”
曲墨度眼底划过一瞬间的茫然，“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想要你能为我停留，我想要你的心，我想要你的爱。”
“可是那种东西，我本来就没有啊。”曲墨度耸耸肩。
“怎么可能……”
褚玉渊不敢相信，他吻上了曲墨度，勾着他探索自己，像以前一样。
曲墨度只是冷静而无奈地任由他胡来，配合他的闹剧。
再激烈的吻都没法让他激起任何波澜。
“为什么？”
“因为，最初在跟快穿局交易的时候，我们首先上交的，就是我们的心……你也可以理解为，如果要成为神仙，就必须斩断七情六欲。”
只不过快穿局的工作内容更加复杂，只是剥夺了他们绝对的爱人的能力，并没有剥夺其他东西。
因为他们的工作是维稳，需要经历一段又一段的感情，如果每一段都将自己的感情交付出去，那么动了真情的快穿员就会陷入痛苦，就不会恪尽职守，这些都不利于任务的完成。
所以，他们可以假装爱上一个又一个世界的人，却不能真的爱人。
所以，他们不为任何人停留。
所以——
“抱歉，让你爱上我。”曲墨度轻轻推开了褚玉渊。
褚玉渊沉默后艰难开口，“要怎么做才能让快穿局的那些家伙把你的心还给你？”
“我和快穿局的签订的是永久的劳动合同，并不存在归还的说法。”
“我明白了，把快穿局颠覆了，你就会回来了，是吧？”
曲墨度轻轻摇了摇头，“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心已经没有办法归还。”
“我……我不信！”褚玉渊红着眼，“墨墨，我不相信。”
曲墨度无奈，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能够处理得了的了。
“你先不要干扰我与系统……系统，请求接通快穿局局长的视频通讯。”
【叮，收到宿主需求，正在接通中】
【嘟——嘟……】
【已接通】
湛蓝的半透明屏幕展开，一道慵懒的身影披散长发，带着墨镜，唆了一口果汁。
“喂，小墨墨，不去干活儿，打我电话干什么？”
“局长，这位追了我三个世界了，想要我的心。”曲墨度十分诚实，一五一十汇报。
局长一口果汁喷了出来。
他摘下墨镜，才看到曲墨度身边站着另一个男人，手指连掐带算，总算知道了面前男人的来历，有些无奈，“曲墨度，你可给我招惹了一个大麻烦……算了，也是时候让你歇一歇了。”
“……？”曲墨度疑惑，“局长，你难道要把我卖了？”
局长一瞪，“算上这个，你已经失败了五个世界了，再多失败几次，咱们快穿局都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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