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双向的一次性符篆，使用后即焚毁，通常不需要刻意抹除痕迹。因为很难完全复刻出一模一样的符篆。”
几缕隔空将符篆放进盒子里。
还存在的符篆可以用各种方法遮掩、掩盖，而焚毁的符篆本质上已经不存在，基本没有变数。
重羽因为几缕的说法联想到很多，“会这种推演反追踪的人多吗？”
“这要看精通符篆的大宗师多不多，万阁发出过多少本手札。”几缕摊手，“这一招我是在一位大宗师的手札中学到的。”
那应该不会很多，每一行能走到顶端的人都很有限。
白书意确认了一下时间，从浓墨的商队遇袭到杀去血渊的基地，再到审讯和全部信息整理完毕，一共只耗费了三天。
几缕反追踪也没有耗费多少时间，所需要的灵材、灵器祂手中都有现成的。
白书意思索道：“很多人调查都停在寻找联系人那里。我们一旦找到联系人，祂们可能会做出别的反应来抹消痕迹或者阻拦。后面的动作得快一点。”
一行人调配了一下之后的行动人员。白书意、几缕和半夏，加上打铁的、枯月。人数不多，但战斗人员和技术人员齐全。
——
“……是这吗？”半夏抬眼看四周的环境。
几缕追踪到的位置是一个科技倾向的世界，落地点的文明还没有步入工业化的时代。城市里成片的泥土、石头和木头垒成的房子。
街道上来往的人大多身形瘦弱，个头矮小，一身粗糙而且没有染色过的粗布衣服。
半夏的目光忽得看向街道中的一人。
那人一身泥垢和破烂衣服，手里拿着个满是泥灰的破碗，看到穿着漂亮的有钱人路过就敲敲破碗，“行行好，给点饭吃吧。”
她看向那人倒不是因为祂多可怜，而是因为那是个修炼者，还应该是个外来者。
“……人的爱好可真广泛啊。”打铁的很不理解。祂是在战乱和饥饿中长大的，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乐于装乞丐。
白书意传送出现在乞丐身前。
周围人来人往，像是无人发现这里多出了个人，又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绕开白书意所在的位置。
乞丐仰起头，脏污的毛发之下是一双清透的眼睛。祂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沉默下来——祂被发现了，还被找上门了。
祂的消息网比血渊庞大，单靠外貌就认得出万阁的人。
血渊两天的时间就没了祂便感觉到不妙，跑路躲到这样的穷乡僻野来。万阁这次参与行动的人肯定不少，祂也不敢不放在心上。
一旦祂的身份被查出来，万阁不一定会怎么着祂，因为祂寻常只接传讯的活，但背后的人肯定不会放过祂啊！直接杀了祂斩断线索也不是没可能。
沉默的时间里祂纠结的不是跑去哪，而是要不要直接被万阁抓走算了。
白书意看到祂灵体中奇怪的反应，心中有了猜测，没有出手而是开口说：“和我们走一趟。”
乞丐短暂思考几秒钟，站起身。“走……”
祂话刚说出口，整个人突然像是被抹去了色彩一样褪色，祂脸上的神色一变，张张嘴瞪大眼睛看向白书意——快救救！祂要没了！
那帮家伙肯定在祂身上留了东西！
半夏反应迅速地手掌一翻，几枚银针从她手中飞出，刺入乞丐的灵体，“不要抵抗。”她双手掐诀，乞丐褪色的速度瞬间减缓又停滞下来。
“先离开这里。”白书意施展出术法，带着一行人离开，进入混沌区。
乞丐大松一口气，“我都可以说啊，但你们得把我关起来，防守严密的那种！”
几缕：“这要求我还是第一次听。”
白书意如祂所愿。枯月带祂去树洞小屋的监狱，余下四人直接出发去往阅海新锁定的位置。
乞丐差点没了命，背后的人应该已经知晓。
果不其然，白书意到阅海锁定的新位置时只找到一滩灰白色的遗体。白书意及时挥刀，堪堪制止住将遗体彻底粉碎的术法。
白书意拎着刀查看那一滩不明物体，“次维降生术？少见的维相术法，能把它当成后手留在修炼者身上的人也很少。”
这种术法不仅能致死，还会因为死者整体的维度变化，抹消很多自身携带的信息。
几缕也蹲过去，“和那个乞丐身上的一样。”
只要敌人动了手，死亡也伴随着线索。
白书意转换思考方向，“能确定祂和乞丐身上的术法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
［术法残留的痕迹有很大不同，不过经过演算，两次术法应该是出自于同一个人的不同副躯之手。］
不同副躯上的功法、灵气都不同。但即使是刻意调整施展术法的方法，同一人施展同一种术法还是难免会有相通之处。
半夏看向白书意，等待后续。
“好像不用跑了。”白书意把阅海结合万阁数据库推演出的结果发到群里。
半夏记得这个名字，“天垒……我们去参加拍卖会的那个文明啊。”她对那个文明的印象还挺好的来着。
白书意对天垒文明的印象一般般。
涸已占卜师的《生灵刀法》和赤牙刀就是通过天垒文明拍卖会送到她手上的。以天垒文明那个级别文明的强大，说祂们一点都不知情谁信。
还有异兽世界的无锋锁。
天垒文明私下将无锋锁卖给界灵，而界灵又利用无锋锁“锁”住异兽世界内生物的负面情绪和攻击性。
白书意记得之前去异兽世界的时候，无锋锁还在，只是比之前松动了一些。
永昼大陆的秩序是建立在无锋锁之上的，和永昼永夜一样，不可能一次性恢复如常。以后总是要把无锋锁解开的。
几缕翻找着天垒的资料，目光停留在某一行。
“天垒文明最大的盈利来源是拍卖会里拍卖的世界碎片。”几缕感觉自己发现了关键点，“而万阁开放了私人打捞世界碎片。”
一枚世界碎片能拍卖出十几位数的上品灵石，开放私人打捞世界碎片对祂们影响不小啊。
白书意眨了眨眼睛。该去找主核心要活动经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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