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被打爆电话的可能，艾琳娜掏出手机就给古德曼打电话，一连打了七八个都打不进去，她气得冒烟，抓起钥匙冲出去，一路把油门踩得很深，冲到古德曼家踹门。
“古德曼！滚出来！不然我拆了这个破门！”
好几分钟后，古德曼才迟疑着把门打开一条缝隙，愧疚又心虚地说“你怎么来了？”
艾琳娜又是一脚踢上去，邻居探头出来看，被艾琳娜暴走的样子吓到，慌忙又躲回去，嘀咕着说要是继续踢门就要报警了。
古德曼欲言又止地看着门缝里的艾琳娜，“你是自己吗？”
艾琳娜把门拍得震天响，“赶紧开门！”
房子里一片杂乱，一副马上就要跑路的样子，艾琳娜揪着古德曼的衣领，“你这是什么意思？出卖我们之后就要逃跑？”
古德曼挣开艾琳娜，继续被打断的动作，他的行李本来就不多，已经收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生活用品。
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才说“我马上就走了，他们答应我会给我一笔钱，到时候我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艾琳娜气血上涌，一把将古德曼掀翻在地上，怒不可遏地说“我对你太失望了！你缺钱可以跟我说，为什么要用这么下流的方式！我们不是一个团队吗？”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能帮我什么？你没钱！我们都没钱！做游戏要烧钱的！我也不想这样，可简他们要把程序卖了，我不想每个月拿一点点微薄的薪水过日子，那不是我想过的生活！”
艾琳娜愣愣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简要卖掉程序？那他们怎么办？
“上榜之后有一天我去找威廉签字，听见他在和别人谈价钱。”古德曼声音低沉，给艾琳娜倒了一杯水，“他们是老板，怎么可能在意我们的生死？”
“反正我已经跟他们谈好了，我录一个几分钟的视频，等明天我走了他们会给我打二十万，你放心，等他们知道的时候我已经辞职了。”古德曼宽慰道，“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走吧，我觉得这里不太稳定，你要是想继续做这个游戏可以去找欧维，他好像还在找投资人。反正要是你不干了，简他们自己也运营不起这个程序。”
艾琳娜缓缓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古德曼，感觉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在和自己分析利弊分析得头头是道的男人。
他们在一个学校读书，认识对方超过三年，可此刻她浑身冰凉，感觉第一次认识他。
“你控诉简的视频已经在网上流传开了。”
古德曼一愣，下意识反驳“不可能，他们答应我只会用在和简谈判的场合，不对外公开，而且我现在还没提离职......”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虚，赶紧拿出电脑，输入关键词后古德曼双手离开键盘，不敢按下去，可关联词条已经告诉他事态的严重性。
【希望之烛CEO涉嫌职场霸凌】
【希望之烛抄袭微光】
【希望之烛性别歧视】
【希望之烛，职场黑暗记录】
古德曼血管里的血好像瞬间被抽到冷库里过了一遍，五脏六腑冷透了，艰难地咽下口水，闭上眼睛按下搜索。
点击量最高的是一段视频，鼠标停留在这个区域，视频自动播放。
场景看起来是会场，屏幕里播放着古德曼面无表情的控诉，简白站在屏幕面前，背对镜头，看不到表情，但足够令人胆战心惊。
古德曼瞬间就慌了，‘啪’的一声关上电脑，糟了！
“我不知道他们会在今天放出来，我发誓！”古德曼举起手，可对艾琳娜来说，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是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
她伸出一只手阻止古德曼的辩解，“我过来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知情。”
结果很遗憾。
“在你眼里我们到底算什么呢？这是我们一起做的程序，你也付出了很多，为什么要为了钱毁了它？”艾琳娜想不明白，钱就那么重要吗？
古德曼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艾琳娜，“我需要钱。”
千言万语最后就融成一句话，钱真的很重要，比朋友和事业都重要。
艾琳娜很失望地离开古德曼的家，蹲在楼道里把头埋进双臂圈起来的空间，深呼吸，远远看去身体在微微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她掏出手机拉黑了一大堆陌生号码，简和威廉的号码都无法接通，艾琳娜茫然了几分钟开始给萝拉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萝拉的声音隐含怒气，“什么事？”
艾琳娜抓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声音干涩“简在你身边吗？”
“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萝拉强硬道。
艾琳娜心里一紧，盯着不远处禁闭的门，低声说“我在古德曼家门口，他准备逃跑，有人花钱收买他。”
萝拉沉默片刻，很快简白的声音响起。“把地址发过来。”
“简，对不起......”
简白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艾琳娜怔怔地看着显示通话已结束的界面，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她感觉到信任的丧失。
十分钟后古德曼举止仓惶地离开房间，走到电梯间看着不停往上跑的数字，没来由的觉得心慌，焦躁地按了好几下按钮，在电梯到达的铃声响起时，迟缓地感到危险降临，扔下行李扭头就跑。
但已经晚了。
电梯里是威廉和两个一身肌肉的男人，看起来像打手。
两个打手一人一只手抓住古德曼，顺手给了他一巴掌，力气太大动作太迅速，打得古德曼咬破舌头，疼得说不清话，只能用惊恐的眼神瞪着威廉。
威廉踢了两脚地上的行李，“准备去哪？”
艾琳娜小心翼翼地探头出来，威廉抓着古德曼的头发不让他回头，冲艾琳娜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拍着古德曼的脸颊，“胆子不小啊，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了谁。”
抬抬下巴，让打手抓着古德曼的头，自己把艾琳娜往旁边带，摘下墨镜，眼神里情绪很复杂。“现在回家去，别让任何人找到你，需要你出庭的时候我会去接你，别让我找不到你。”
艾琳娜低声问“你们会怎么对古德曼？”
“这不是你应该过问的问题，回家吧。”威廉戴上墨镜，让艾琳娜从走廊另一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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