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俭见白石将谭乐带回教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傻的。
一个平时三句话怼两句动不动就把老师气得心律不齐的熊孩子，居然还能扮演一把知心小弟，愣把一个明显抑郁了的书呆子给从走廊栏杆边儿上给劝回来了！
谁敢信！
这会儿要是林清潇在，八成能觉得自己在做梦！
教室里安静到针落可闻，全班人都转身呆呆的看着谭乐和白石，生怕这两人忽然闹出什么新的幺蛾子自己赶不上吃新鲜的瓜。
谭乐坐回座位，机械的从一摞书本里抽出数学练习册，从夹着笔的那页掀开，指着其中一道明显划过很多遍的题对白石说，“这题我怎么也不会解。”
他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几乎整个班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前座的男生立马转了身子伸长脖子想要看看是什么题能把谭乐给逼疯了，见白石面色难看赶忙作罢，悻悻的将头缩了回来。
张俭看这会谭乐状态好了许多，清了清嗓子对着一众翘首以盼的吃瓜群众说，“看什么看，继续上自习。”
呼呼啦啦的翻书声、移座位声此起彼伏，大家纷纷扮演回好学生的模样，只是谁的心思都没在做作业上，都竖着耳朵听着谭乐和白石的方向。
白石低头看了看谭乐练习册上的习题，题并不难，解题过程稍微绕了一点罢了。
只是…弓身在这儿站久了难免会有些难受。
他想去拿自己的凳子坐过来，没想刚移动了半步便被谭乐抓住了袖子。
眼神里满是紧张。
“我去拿凳子。”白石笑了笑。
谭乐松开白石的袖子，目光一直追随着白石离开的方向，见他拿了凳子又走回自己的位子，才暗暗放下心来。
“这道题你的做法并没有错，只是这个题目需要稍微绕一点，咱们平时做题都是先令一个t，而后求解，但是这道题里，如果你令a2+b2=t2，通过移项便可得出a2=t2-b2，我们把a和b当作直角三角形的两条直角边…”（注1）
谭乐看的极为认真，这是他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全神贯注的听讲，白石将整道题讲完，见他不说话，半晌才小声问了他一句，“听懂了么？”
谭乐垂眸微微点头，眼睛里亮晶晶的东西满溢。
*
晚自习三节课很快结束。
白石破天荒的没有在晚自习看小说。
数学老师张俭也破天荒的没有在晚自习讲卷子。
谭乐也终于没有再在自习课上和地理练习题死磕。
听见下课铃响，白石伸了个懒腰，脊椎的关节咔嚓咔嚓的响了一个遍，舒服极了。
谭乐有些愧疚地看着白石，想要道谢，却见白石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小事儿。”
完全一副社会大哥的做派。
他今天晚上几乎把函数章节的所有知识点都搞明白了，心里有股前所未有的畅快。
“你今天晚上给这些题再仔细看看，如果还有疑问，明天上课了再问我。”白石站起身想走，一起身站在位子上看了看黑板，忽然觉得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简直太爽了。
眼睛一转，他笑嘻嘻的问谭乐，“我能跟你坐同桌么？”
谭乐疯狂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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