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真办公室里。茶几上一杯清茶冒着热气。
马逸明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
“月底就要结业了，该滚蛋的滚蛋，该留下的留下。”包真慢条斯理地坐在沙发上，吹了吹水杯里的热气，“何去何从你考虑过没有？”
“考虑过了。我还是回广惠局。”
“考虑清楚了？”
马逸明情知不能有丝毫犹豫：“考虑清楚了。”
包真停了半晌道：“哼，不知好歹！”
马逸明一声不吭，由得包真嘲讽。
良久，包真叹口气：“这就是缘分吧。话说回来，去哪里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吧。哼。”
包真瞅了瞅马逸明：“你欺负我妹了？”
马逸明神经质地摸了摸耳朵：“哪能呢？您自己的妹妹还不了解？她不欺负我就好了。”
包真斜着眼：“你这种渣渣我就看不出好在哪里……”
“是，我是渣渣，配不上人家喜欢。”马逸明闷声道。
“我得提醒你，我妹是我们全家的心肝尖儿，你要欺负她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明白！不会的！”
办公室里安静了半晌。包真显然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保密条令学得还不错。不管怎么样，该表扬的还是得表扬，你马逸明没有到处吹牛逼。”包真缓缓道，“结业成绩尚可，你回去可以交差了。”
马逸明小声道：“谢谢包教官。”
“带我向周浩问个好。”包真的眼里难得流露出一丝柔和，“回去后，好好干，有机会再来安大看看我。滚吧。”
马逸明瞅了瞅包真，点点头：“是。”
马逸明服从命令滚了出来。
……
马逸明匆匆走过培训大楼，手机响了，是周浩。
周浩听起来情绪不错。
“哈哈。马逸明，要结业了吧？”
“是，领导，月底就回广惠了。”
“那个包真找你谈了？”
“谈了，他想让我留下干个助教。我说我要回广惠局的。”
“嗯嗯，这就对了。包真也找过我的。这家伙……”周浩在电话里显得很高兴，“你不忘本，说明你马逸明同志政治上是可靠的，是个可以信赖的同志。”
“话说回来，跟着包真混有什么好的？”电话那边的周浩在哼哼。
“领导，您和包教官熟啊？”
“怎么不熟？咳，高我一届的猪头师兄，成绩差我一截，在学校还被我揍过。也就是运气比我好点。我当年念书那会儿成绩拔尖，眼角都不带瞅他的。哎，马逸明，你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
马逸明差点笑出声来，领导吹牛逼不用打草稿的，这两人到底谁讲的才是真话？
“马逸明，回来后有些事情和你商量商量。你还有任务！”
马逸明想着一回去第一件事就要去云南呢，连忙道：“什么任务啊领导？”
“电话里扯不清，回来和你讲。记着啊。对包真态度要好一些。安大很多资源我们以后用得上。现在你也算是他的门生了，包真这个人……怎么说呢，比我是差了那么一点，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记得保持联络联络感情。”
马逸明说：“我知道的领导。”马逸明心说，老子真要巴结包真，没准儿成了他妹夫呢。
挂掉电话，肖莉的影子又在眼前晃来晃去。唉！这事儿闹得……马逸明暗自庆幸自己在肖莉面前说话还算直白，总算能洗刷自己渣男的嫌疑。
不过，肖莉真的以后会再也不找男朋友么？马逸明心里一颤……
结业的日子越来越近。包真对高训班的管理倒是不像刚开始那么严格了，整个班里的氛围轻松了不少。
学员们走亲访友，吃喝聚会的频率开始多了起来。
黑三的事情明显有了着落，喜滋滋地拉着马逸明和307宿舍的去大搓了一顿。
酒桌上黑三喝得高兴，在马逸明面前拍胸脯，黑三说，马同学以后来北京有事只管找他，除了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能干，其它的随便来。那口气，仿佛整个北京城都是他的。
……
马逸明想了，要离开北京了，好歹去钟大哥那里告个别吧，再顺便打听一下钱恒多的蛛丝马迹。
这一天周六，学员们纷纷请假外出。马逸明先打张丽的手机，问钟云华有没有空。张丽问，什么事？
马逸明说自己要离开北京了，来向钟大哥告别的。
张丽说，来吧。钟总今天上午开会，下午就有空。
下午3点左右，马逸明打了个滴滴去海通，找到了张丽。
张丽把马逸明带到16楼的一个会议休息室。
张丽叫了两杯茶，陪着马逸明聊天。张丽说，钟总开完会就过来。
马逸明问：“钟大哥开什么会？”
张丽说：“季度例会，我们集团汽车板块的业务。来开会的都是全国各地汽车业务的负责人。晚上大家伙儿聚餐。要不要一起？”
马逸明忙道：“算了，我是个局外人，不合适。”
说话间，休息室外面杂音开始多了起来，会议结束了。钟云华大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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