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来潮......
从人群中出来后，高雪就沉默了，看来她真是想钱想疯了。
人呢？谁来做？
高至、高年两个反正是不能分心做这些的，免得因小失大，耽误他们成长。
“在考虑人手？”
高雪似乎没听到这问话，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往前走去，脑子里却在高速盘算着人手和各方面的牵扯问题。
高年、高至是她要着力培养的骨干，不能分心管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就算买了人手进来，没人管着、约束着，那肯定是不行的。
“卖方子吧。”
“买人做吧。”
二人同时开口说道。
高冬其实是合适的人选，再把他媳妇喊过来，绝对撑得起这一摊子的。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他们是自由人，还是乡里乡亲的本家，很容易因利而分。若闹僵了，高至如何相处？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方子卖了更省事。
“你不准备自己做吗？”高至有些意外。
高雪摇头，“三伯上次不是想来安原吗？你们一家愿不愿意买下这方子，来做这个事情？”
愿意吗？他爹肯定愿意吧。
串串，还有凉皮，再加上蒸馒头，肯定比在家种地挣得多多了。
“小雪，这都是你的主意，你大可以买人来做的。没必要这么照顾我、我家。”
“你们家人多，跟高年比，自然更合适。我不会在这边久呆的，你们也不能分心做这些。创业初始，我还是想专心把作坊办好。再说了，钱是赚不完的，人得量力而行吧。”
高至看看高雪稚嫩的小脸，自惭形秽起来，每每觉得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可很快便发现那距离还在，她依然那么高不可攀。
没有几个人能这般清醒的看待一份既得利益，不贪功，不冒进，稳扎稳打，始终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换了他做得到吗？
很难。
一家人跟着进步，也算是他的助力和后盾吧，起码不会拖他的后腿。“我爹估计是愿意的，正好跟你一路回去，谈谈这事情。”
“嗯，原想着明年把你跟高年派往不同的地方，但是，如今我改主意了，打江山不易，守成更难，高年再留一年吧，将高冬自己留下，我有些不放心。九月，等天气凉爽了，你就去平山。平山不比安原小，而且离凤阳更近，这块骨头可能比安原还要难啃些。平山介于安原跟凤阳之间，若是可能的话，将来我要在那边建个作坊，从崇南送货，太远了，运输成本太高。”
对着高雪，高至怎会说出“不”字，而且，这不是为难他，是让他挑重任，予以重用。
“我愿意给你做冲锋陷阵的先锋，必定尽心尽力。”
只是此次一别，怕要年底才能再见了。
看着少年坚定的目光，高雪很受感动，她现在给不了他们太多的工钱，只能用一些小恩小惠拢住人心了，那些小生意干脆送人好了。他们家里好过了，自然帮她做事也就更加全心全意的。
高年若知道高雪的想法，定会说她想多了，她的话高至怎会不听！即便是他，也没有理由不听啊。
边走边说，不知不觉间就回到了铺子里。
......
“逛得太久了，都没赶得回来做饭，高冬哥，稀饭煮了吗？”
“高年煮了的。”
高雪进厨房，把包子放进了笸箩里，卤肉切片装盘。
高至洗手，给大家盛上稀饭，又切了一盘咸菜。
“咦？你们俩咋不吃包子，这是吃饱了？”
“呵呵，夜市上好吃的太多，忍不住多买了几样。”
高至则相当配合的打了个嗝，低头喝粥，不看也知道此刻高年脸上那揶揄的笑。
“陈师傅，我定了两车盐，劳烦你们给运回去，老规矩哈。”运回去货物，高雪每次都要单给两个把式五十文钱的，不白差使人家。
“好说、好说，姑娘客气。”
说说笑笑间一顿饭吃完。
几个少年缠着两位老师傅给他们讲怎么训牛，怎么驾车，又挨个牵着牛在院子里溜达。
高雪则坐在屋檐下，扇着风，悠闲地看着。
院子里，赶牛肯定是难以尽兴的，但是天都黑了，也只能收收心。
收拾妥当，便围坐在院子里，接着昨天的内容，高雪讲起了课。
“高冬哥，这些字跟内容，对你来说可能吃力了些，不怕，慢慢来就是。”
高冬憨厚笑笑，是听着挺费力，似懂非懂的。
高雪一个姑娘家在，他们几个也不便在院子里冲凉，就早早散了，各自回屋休息。
......
高至躺下睡不着，想着白天高雪说的生意，跟他哥提了提。
高冬自然没想过还有这好事，愿意让家里人来吗？自然双手欢迎的。
乡下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年费尽心力都不能吃饱肚子，没啥好留恋的。
兜里没钱，来这么久，也只去夜市开过一次眼，啥都舍不得买，也就不想去逛了。
“小至，高雪这么照顾我们家，是对你有意思了？”
“没有，她还小，没这心思，只是单纯想帮我们。”
“也未必吧，不算很小了。”
高至不想空欢喜，也不愿自欺欺人，他是帮了高雪不少，高雪对他也是比较亲厚的，但也仅仅如此吧。
他怕吓走她，根本不敢有过多的情绪外露，还不知道他喜欢她呢。
“哥，不说我们的事儿，还早着呢。爹如果愿意来，你是继续留在铺子里，还是回家帮忙？”
“啊？我得想想。”
当初找人手，本能觉得自家哥哥更可靠，也没多想，总觉得锻炼一下，都能做的下来。可是观察下来，哥哥太过老实了，没什么自己的想法，独当一面怕是很难。高雪要高年留下，估计也是看到了这点。
如果家人来安原做生意，高冬回家可能会更好，反正家业早晚也是要交给他的。
兄弟两个各想各的，谁也没再说话。
高至想了很多，他不仅要努力做好高雪的左右手，还要从各方面增强自身的实力，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冲得上去，才有可能跟她站在一起。
男人始终还是要有男人的样子，顶天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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