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答：“不算是。这谭家姑娘有个相好的手帕交。这手帕交家里头有个未婚的哥哥。这手帕交的哥哥见谭家姑娘长得美貌，就动了歪念——”
说到这，梁氏看了眼梁五瑶，见梁五瑶听得起劲，她想了想，觉得梁五瑶人虽小但人长得最美，没必要藏着，她便直说：“便害了那谭家姑娘。”
“怎么害的？就是从谭家姑娘的手帕交那头下手的，两兄妹假借妹妹病了，让谭家姑娘上门，再关门，当哥哥的把谭家姑娘给强了。”
梁二美叫起来，骂：“两兄妹不是人。”
梁三娇却这么问：“娘，那天就那两兄妹在家吗？没旁的人吗？”
梁氏笑：“就一个小门户，当爹的出去做工了，当娘的说是回娘家了。”
“娘——”梁四笑叫起来，“这是一家子合伙干的吧？”
梁氏笑了笑，“说是这么说，里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就那家人晓得。”
“这谭家姑娘丢了清白不敢说，那手帕交的哥哥却利用丢贞洁这事儿把谭家姑娘给拿捏了，久了，谭家姑娘便怀上孩子了。”
“这事儿便被谭家姑娘亲娘给发现了，逼着谭家姑娘把事儿说了，这一说，谭家人气炸了，跑到谭家姑娘手帕交家里头理论，可那手帕交父母不仅不认，还笑话谭家姑娘不自重，还说大不了就上衙门。”
“这户人家是吃定了谭家人拿不出证据。没法子，谭家人偷偷用药把孩子给打了，再准备将谭姑娘嫁出去。”
“哪晓得，那家人居然放话，说谭家姑娘若是敢待在本地嫁人，他们就把谭家姑娘失贞的事儿说出去。这下，谭家被弄得束手无策，只能应了。”
梁二美听到这，问：“娘，那家人为什么要逼谭家姑娘离开啊？”
梁四笑脑子转得快，问：“娘，是不是那家人有后手啊？”
梁氏点头，“没多久，谭家就来了个媒婆，这媒婆给个外地人说亲。说是外地人，但在当地住了有些年头了，名声也算好。只不过这几年想家想得厉害，又觉得孤身一人回老家面上挂不住，便打算在本地先娶个媳妇再带回老家。”
“谭家见这人条件不错，又是外地人，正好，嫁过去，这事儿也算是了接了。”
“娘——”梁二美叫起来，“这人跟那户人家是一伙的吧？哪有这么凑巧啊？”
梁氏点头，“对，就是一伙的，也是那一伙人给谭家姑娘下了套子。”
“他们先是从谭家姑娘手帕交那头下手，再是逼着谭家姑娘外嫁，等谭家姑娘出了当地，这伙人就把谭家姑娘给卖了，卖给路过的商人。”
“因为谭家姑娘长得美，一转手就卖了二百两银子。这还是卖得急，若是不急，四百两银子也有人要。”
“谭姑娘一路被人卖，她算是运道好，最后被人给救了，便把她送了回来。”
“然后，就是再嫁，被休，再然后这事儿被抖出来了。我那会儿也就四笑那么大，你们外婆听了后，气得把我骂了顿。”
梁一俏起了好奇心，问：“娘，外婆骂你什么？”
梁氏笑：“你家外婆说我长得好，别说是失贞，就是未婚生子也能嫁得出去，让我不要被外人拿捏了，把李家的银子扔给外人。”
“你外婆还说，真遇上这事儿，但凡对方不给她五百两银子，她跟那家没完，打官司都要打到京城去。”
“哈哈。”梁一行人笑起来。
梁四笑笑得最厉害，她还说道：“外婆就是这个性子。只认李家的银子。”
梁四笑又问：“娘，这要是长得不美，外婆就没什么说法？”
梁氏笑：“当时我也这么问了，你外婆又骂了我一顿，说，这世道只有男人娶不了女人，哪有女人嫁不了男人？”
“咱女人，天生的富贵命，只有男人求咱们，哪有咱们求男人？这世上的男人多了去了，总有人敢娶。再说，就算是没人娶，咱也不怕，正好，你娘家弟弟要养娃，你呢，就在娘家伺候你那几个侄子，待老了，就让你几个侄子给你送终。”
“哈哈。”梁一俏一行人又笑起来。
笑完，梁氏又说：“所以啊，一俏、二美、三娇、四笑、五瑶，你们一定得记住，不要让任何人拿捏你们，娘我也不行。”
“娘，我们晓得了。”梁一俏一行人异口同声地答。
同一时辰，章金正与章家二奶奶说起梁四笑：“四笑这妮子，脑瓜子鬼灵鬼灵的，她那主意一堆一堆的，还弄了个会员制，什么满了二百文就是书坊的会员了，日后在书坊买书什么的都有折扣。”
章家二奶奶问：“折扣是什么？”
章金答：“就是满一百文减十文，满两百文减二十文，待满五百文不仅减五十文，还能任选一本话本子。”
章家二奶奶笑：“倒是个好法子。我铺子也用得上。”
“可不是。”章金笑，“我还准备拿过来用呢。可我又觉得对不住我兄弟，再等等吧。肯定有眼热的人跟风，到那时，嘿，我也算对得住我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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