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马脚了吗？
林甜并不觉得。
在她看来，自己还是挺成功的，毕竟十年过去之后何佳安才意识到。
“所以......你以前喜欢韩斯年？”何佳安试探性的问道。
问完又觉得不对，“还是说，到现在你还是喜欢他？”
林甜垂着眼，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沉默良久后，就在何佳安觉得林甜不会回答的时候，林甜开口说道：“我不知道。”
“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以前喜欢他，但现在......”林甜说着就极为轻的笑了一声。
何佳安很少见到这样的林甜，尤其是他们长大后。
成为大人后，林甜在所有人眼里是林家的大小姐，是LT公司的掌舵者，是拥有绝对背景不敢招惹的存在。
说起林甜，想到的就是有能力，天生就是个领导者。
可谁又应该是天生的领导者呢？
作为一起长大的玩伴，何佳安眼中的林甜和他们都不一样。
她眼中的甜妹看似什么都不在意，但心却是极为柔软的，始终保留着对生活的热爱。青春时期看似叛逆桀骜，但她最受不住的就是自己的撒娇求情啦。
她喜欢挑战喜欢突破自己，所以她创立了LT，曾经的何佳安也以为林甜仅仅只是觉得有意思才成立了LT。
直到后来楚琬兮告诉她，当年其实是楚琬兮找到甜妹并求情的。
楚琬兮还说自己当年的要求真的很不合理，年轻的她满脑子就是要亲手报仇，于是提出成立公司，还找到林甜表达自己的想法。
但长大后再想想，自己当时的想法也有些过于幼稚。
在商场几年的楚琬兮是不会花费太多的精力和时间对待不值得的人和事的。
林甜或许早就清楚楚琬兮当时那幼稚又天真的想法，毕竟那风险太大，投资的时间精力也太多，但她还是同意了。
何佳安现在还记得楚琬兮说起这件事时眼眶通红的模样。
“曾经我也以为林甜是想要自己成立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所以她才帮我的。但现在想想自己当时还真是天真，公司刚起步的时候很多重要的会议决策都离不开林甜主持大局，当时的我还什么都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大学的学业让我焦虑，林甜就包揽了大多数的事情，她在国内上学，就经常国内国外来回飞，我知道她很累，但她不休息也要把所有事情安排完毕。”
“她的四年大学生活没有什么闲暇时间，都为LT忙碌着，公司在国外，很多时候真的只能靠着毅力坚持，公司也陷入过危机，林甜就两天两夜没合眼，只为了想到解决办法。没有人可以做到她这样。”
“她确实天生聪明，在商业上的天赋是大多数人都比不上的，但这不是能忽略她努力的理由。那几年她比公司里的任何人都拼，兼顾着学业和公司，而且学业一点没落下，据说到现在林甜还是A大校园中的传奇人物。”
“她这么累，如果是为了自己也就罢了，可我现在想想如果她想要开公司林伯父估计比谁都乐意，哪里还需要把公司开在海外啊，终究是因为我。她应该是想帮我才这样做的吧？给我解决大学的事情，公司开在我待的地方。”
“说林甜给了我第二次生命都不为过，如果我当年没有找上她，如果她不帮我，我或许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所以啊，林甜是我一辈子都会感谢的人，她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何佳安记起楚琬兮当时拉着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的样子。
楚琬兮说林甜当时帮她，应该是知道楚琬兮在唐家过得不好，所以才同意的。
但何佳安可以不用丝毫的犹豫就可以肯定，林甜当时一定是心疼楚琬兮的。
所以她不怕麻烦的处理公司的那些事，一步一步培养楚琬兮的能力。
何佳安从一开始就知道，甜妹心软，善良，重感情，但又时刻保持着理智，所以她能将很多事情都处理的很好，既不圣母也不冷情。
但她终究也只是个普通人啊，会喜欢一个人，会藏着自己的少女心事不被人知道。
所以知道林甜高中时喜欢韩斯年的事情，何佳安确实惊讶又意外，但转念一想，这又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
青春期的少女喜欢一个在学校闪着光的少年，这本身就是一件既正常又美好的事情呀。
何佳安心疼林甜的暗恋，对韩斯年心中不满。
但又不能昧着良心说韩斯年不好。
学校里韩斯年是个多闪光的少年，何佳安又不是没有见过。
只是她忍不住想如果韩斯年不出道不成为明星，或许甜妹和韩斯年也能有个结果呢？
何佳安抽出自己思绪，看了林甜许久。
“他现在退圈了。”何佳安轻声说道。
声音轻到如果不是房间足够安静，林甜压根不会听到这句话。
“那又怎样?”林甜歪着头，看着何佳安说道。
“……”何佳安不知道说些什么。
是啊，那又怎样。
十年啊，不是十个月，更不是十天。
在这整整十年里，谁能保证韩斯年还是那个韩斯年?
人总是不断在改变。
年少时记忆中的少年不会一直存在，林甜也不能靠着那段短暂的记忆过一辈子。
林甜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你俩现在还有联系，你可以再次了解他啊，韩斯年好像也……”何佳安说着。
但没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话离谱，就堪堪闭了嘴。
刚才她还在说韩斯年这些年有过几段感情呢，现在又……
“佳安，我确定也肯定，我喜欢的是那个笑起来温柔又阳光的韩斯年。可现在的他，我不确定我是否喜欢。”
“可是甜妹，十年前的韩斯年和十年后的韩斯年是同一个人啊。”何佳安试图劝劝林甜。
林甜摇了摇头，声音透着坚定道：“十年时间，足以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何佳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因为她知道林甜说的是对的。
人性经不起考验的。
“我要的，是确定的答案，而不是不确定的东西。”
林甜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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