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里？”
常一悠悠转醒。
只感觉自己头疼欲裂，痛苦的撑着自己的脑袋，发出细微的呻吟。
没错，常一失忆了，甚至不记得自己身处何地，叫什么。
痛，钻心的痛。
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常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才缓过来一些。
“阿爸，吃饭啦。”
门外，一声清脆的喊声传来，悦耳且动听。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只大陶碗。
小姑娘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明显不合身，但是眼神却有一种清澈，明亮的感觉。
“你喊我什么？”常一问到。
“阿爸啊，阿爸！”小姑娘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常一这才抬头看向周围，自己已经身处一个茅棚屋里，屋子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屋子的最中间放着一张木板桌子和两张木头椅子。
再就是常一身下的石头堆起来，上面放着一张木板的小床，这已经是这个家里所有的家当。
“阿爸，让你不要喝这么多，现在断片了吧。”
“人家断片睡一觉也就没事了，你断片居然连奴奴都不记得了。”
“阿爸，讨厌！”
小女孩撒娇道。
常一摇了摇头，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甚至连之前的记忆都没有，想不起自己是谁，甚至想不起昨天的事情。
小女孩数落归数落，但是还是把手里的陶碗递给常一。
陶碗里与其说是粥，形容为米汤更恰当，上面还漂浮着几根菜叶。
常一冲小女孩挤出一点微笑。
“小姑娘。。。奴奴。”
“奴奴你吃吧，我不饿。”
相比于突然出现的女孩，常一更想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奴奴皱起眉头，想不通阿爸今天为什么这么奇怪。
“阿爸，你忘了吗，我们小孩都在禅寺里吃了，这是带回来给你吃的。”
小女孩好像特意在向常一介绍这个世界的不同，但是常一也没有发现此间的异常。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喧嚣声。
“大家来帮帮我，帮帮我，我家小柱找不到了。”
听声音像是一个女人。
常一皱眉，准备起身出去看看就听到奴奴说道。
“小柱明明今天还和我一块从禅寺下学，怎么会找不到了呢？”
“一定是和小方贪玩，跑山里去了。”
话音未落，房门被人粗暴的推开，只见一个女人焦急的看向奴奴。
“奴奴，你看到我家小柱了吗？”
听声音正是刚才在外面喊人帮忙的女人。
奴奴摇了摇头，把刚才对常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此时常一也从床上起身，自然而然的代入说道。
“要不要到山上找找，孩子肯定是贪玩，玩的忘记了时间。”
见到常一说话，妇人脸上的焦急并没有减少。
“我们家小柱从来不贪玩的。”
“你别躺着了，快和我一块出去找找，而且前段时间那个事情之后，谁敢保证自己家孩子。。。”
妇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常一听后却欲言又止。
“那件事情，是哪件？”
妇人显然不想继续说下去。
“快快快，你快跟我走！”
在妇人的拉扯下，已经常一走出房门。
这是一个古朴的村子，从村头到村尾只有七八十户人家，村民们大多贫穷，但是朴素。
村子依山傍水，只是依的山却在山阴，水也是在水的下游，总结来说，有点风水，但是不好，不如没有。
此时村里的老老少少都出动了，因为天色渐晚的原因，甚至都提着火把。
“走！”
“你们住南边的，就靠着河边走，我们住北边的就直接上山，到山上去找找！”
此时为首的一个老者发话了，看上去像是村长一类的人物。
常一与之视线交汇，后者下意识的移开了，搞得常一莫名其妙。
就这样，常一随大流的跟着人群来到水边，一波人向上游，一波人向下游。
奴奴也跟在常一的身边，一直小手紧紧的攥着常一的手。
“老常，今天要不要继续？”此时一个男子很熟络的上前搭住常一的肩膀。
常一皱眉，自己好像并不认识他。
倒是奴奴开口道。
“余叔坏，每天找我阿爸喝酒。”
“我阿爸今天身体不舒服，要喝你和苗叔自己喝去！”
听到奴奴的话，余乐身边又窜出一个人，正是奴奴口中的苗叔，苗汉京。
苗汉京调笑道：“哟哟，奴奴大了，知道疼阿爸了。”
说完以手扶额，满脸羡慕的说道。
“我们家那个臭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疼疼我。”
三人像是同在一个村子生活了很久的朋友一般，互相聊着天。
常一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却又说不上来。
仿佛这个村子在刻意将自己融入一样。
本来大家以为只是孩子贪玩，结果整个村子的人都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小柱的踪迹，这时候大伙才意识到不对劲。
晚上，所有人聚集在村子的空地之上，这里没有油灯，是能靠着篝火照明。
人群沉默着，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起村子里有小孩失踪了。
“不会是被山上的狼叼走了吧。”人群中一个男人说道。
小柱妈正靠在自家男人的身上，小声的抽泣着，听到男人这么说，哭声更大了，几乎昏厥。
老族长瞪了一眼乱讲话的男人，抽了口旱烟说道。
“明天开始，每家每户轮流接送孩子们到禅寺学习。”
对此大家都没有意见，毕竟谁家还每个孩子。
这样既能保护保护自己的孩子，又不会太累每天护送。
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常一的头也不再疼了，除了没有之前在村子里生活的记忆之外，与常人无异。
而且他是真心喜欢奴奴这个小姑娘，两人正缩在角落里玩着无声的游戏。
这时候，人群中一个幽远是眼神向常一看来，正是那老妪。
此时老妪披头散发，站在房屋的阴影之下，眼神充满怨恨又有一丝残忍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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