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本以为,珧琢会同以往她逃脱被逮回来那般,对她狠狠惩处,短则一夜,可这次她虽混沌失神,却能迷迷糊糊察觉,她没多久便沉沉昏睡过去了。
一觉安眠,只等醒来后,夜阑人静,黑灯瞎火的。
苏杳只嗅见燃的木槿香,带着暖炉的热意,侵入她浑身各处。
是清爽的,珧琢替她沐了浴,只是周身疲乏无力,口干舌燥,一时也难以起身。
她身旁无人,床榻没了往日的挤压,倒显出几分违和。
这漫漫长夜,身旁阴冷一片,苏杳不知珧琢是何时不见的,只怕是许久未归了。
“珧琢?”嘶哑的嗓音粗粝得不成样子,也无人应答。
去哪儿了?
该不会……
苏杳惊恐万分,想着今日惹怒了珧琢,自己又在珧琢折腾她时,扛不住一柱香,就神志不清不省人事了。
想必珧琢指定是没尽兴了,莫不是……去折磨庄文砚他们了?
苏杳忙着披了件外袍,强撑着一身酸痛不适,夺门而出。
只是刚走两步,脚下就虚软无力,某处更是牵扯着疼,钻入肺腑与心尖儿那般。
冬夜寒风凛凛,苏杳腰酸腿疼得直嘶气,却见偏殿的门扉内映照出葳蕤烛火。
院阁内从不留外人,平日里也只有娴音走动,苏杳断定,偏殿中人是珧琢。
这都丑时了,珧琢竟还没睡下,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对付人的练毒?
她时常觉得珧琢会使什么邪术,例如操控虫兽,迷惑人心,就像是玄幻话本中的那种世外高人。
可珧琢这样的,显而易见是个坏角儿,终究会被那些正义之士对付,了结了他的狗命。
苏杳心生好奇,不由凑近了偏殿,小心翼翼推开一处门缝儿,贴近脸准备瞄一眼珧琢在预谋什么坏事儿。
偏殿相较主殿太过逼仄狭窄,一览无余,苏杳也就看见了屋内人的背影。
不过男子肩背光裸,精悍的腰腹上像是缠绕满了血蛇,淋漓鲜血汩汩而下,健壮的莹白臂膀完美无瑕,而肩胛伤痕累累。
苏杳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一时掩口愕然。
珧琢在上药,可伤在身后,以他一人之力,药粉总是散落一地,并未上到伤势处。
艰难,又心酸。
可珧琢对自己心狠,倒出的粉末摊在手中,竟硬生生往那皮开肉绽处碾覆。
珧琢展露出半张侧颜,清隽的面儿上大汗淋漓,可见少许痛色,双唇紧抿,眉目蹙起,硬是不往外溢一道儿痛喘。
苏杳猛地回想到那日娴音所说,人能疼得龇牙咧嘴,珧琢却靠硬骨忍着。
“谁?”
苏杳也不知自己何时惊扰了屋内之人,她连呼吸都凝滞了,却还是被珧琢发现了。
不仅如此,蛇信子的吐露‘嘶嘶’声,和爬行的窸窣,以及一溜烟就要爬撺到她面前的蛇身,让她一整个吓得失魂儿。
一道尖叫划破寂寥的阴雨绵绵也,珧琢也猛地出声喝止:“别咬!”
苏杳扶着墙,后退两步后只晃悠了下身形儿,索性没摔着,但仍是心有余悸。
那蛇是珧琢随身的小蛇,虽不大,但她此前听珧琢提起过,那蛇常年以各种奇毒喂养,毒性极深,中毒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能夺人性命。
此刻竟能飞檐走壁那般,攀附在红漆门梁处。
珧琢却两三步近身,把门敞开后,手心一覆,那蛇也不知藏进他身体何处了。
“你——”
珧琢话音未落,苏杳就急不可耐抢了话,语气中可见担忧:“你又受伤了?”
天寒地冻,方才情急,珧琢也未穿件衣衫避体,就这般大喇喇的站在门户处。
珧琢不咸不淡的应声:“嗯。”
苏杳那话问得愚昧,珧琢的伤势已然摆在面前了,但凡长了眼,也能看到那骇人的伤势。
两人鹄立于一门之隔的里外,珧琢气色惨白,几个时辰未见,像是消瘦了许多,棱角愈发分明,满目疲怠。
“时辰不早了,更深露重的,不歇着干嘛?”
“还能走动?想来是这次的教训不够深。”
苏杳正想喏唇,珧琢这次也是抢占先机。
“你不会以为,我找庄文砚他们下手了吧?”
这话苏杳无从辩驳,她却是这样想的,以为珧琢心性小且顽劣,一朝不顺睚眦必报,在自己这儿受了气,自是得在别处泄一泄的。
庄文砚他们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珧琢本是玩笑之言,可见苏杳那欲言又止又不会撒谎的样儿,还有何不能了然的。
肌肤之痛,又如何能抵得上心口烦闷的万分之一。
男子苦楚哂笑:“行了,回去吧,既已应允了你,我可不会和你一样,当个言而无信之人,我没动庄文砚他们。”
正欲阖上门扉,苏杳却抬手撑住了:“要替你上药吗?你一个人,似乎很不便。”
珧琢又加大的力道,隔绝了苏杳大半清丽的面容,自嘲道:“这么多年,我没你,不也照样活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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