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涉喉结微动，望着对方镜片后灼灼的眸光，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肯定太过草率。
他强迫自己沉下心来，任由思绪顺着对方的话语攀爬：
劫匪若想抢劫，断无主动招引警力的道理；若经理是内应，更不该在警方介入后暴露共谋线索。这环环相扣的矛盾，像枚生锈的钥匙卡在锁孔里，越拧越疼。
“请听我推演 —— 经理与劫匪的低语构成共谋表象，而劫匪主动要求报警的行为，恰是打破这种表象的关键矛盾点。”银行职员耐着性子重复衫井光的话。
“当抢劫行为本身违背利益逻辑，便需跳出‘抢钱’的固有框架。” 职员的声音陡然压低，“试想：当两种对立身份的持有者，共同服务于某个超越表面立场的目的 ——”
“他们在制造不在场证明？” 高木涉忽然福至心灵，瞳孔里闪过细碎的光亮，“或者...... 转移某种更重要的东西？”
职员镜片后的眸光骤然锋利，像刀出鞘的刹那寒芒。
这警察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废话。
这是警察都是如此，我上我我也行啊。
就在此时，他耳麦里突然爆发出刺啦的电流声，紧接着传来衫井光压抑着烦躁的变声咒骂：“猪脑子啊！”
这声怒喝太过突兀，惊得职员手指一抖，差点碰落眼镜。
他下意识的复述了一遍，所甚至连语气的模仿的惟妙惟肖。
没办法，他情绪是于衫井光一致的。
高木涉猛地抬头，正对上对方骤然凝固的表情。
洗手间的日光灯管发出老式钟表般的嗡鸣，瓷砖墙上的水痕倒映着两人扭曲的面容 —— 一个是被骂得耳尖发烫的警察，一个是被迫转述侮辱性评价“猪脑袋”的高木涉。
某种荒诞的静默在狭小空间里蔓延。
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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