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梦雪亲了李明没多久，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我就说吧，妈妈特别喜欢咬爸爸的脸，爸爸特别喜欢咬妈妈的嘴。”
李明转头看到正在拿着收音机摆弄的老四，还有吃着糖果看着自己的晴晴，
“三哥，你下次再咬嫂子，我就告诉咱妈。”
李明脑门一阵黑线闪过，差点儿忍不住就送闺女和老四去阎王殿走一圈。
李海峰看着自己弟弟，犹豫了一下走向了李明。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李明看着李海峰然后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兄弟俩来到门外旁边的一棵枣树下，李海峰对着枣树发呆，李明也没有说话，良久李海峰开口了。
“三儿，你知道吗？曾经我恨你，甚至都不再想认你这个弟弟。”
李明没有说话低沉不语。
“可现在我看你好了，我很开心，由衷的为你感到开心，其实我问过我自己还恨你吗？我内心早就有了答案，不恨了。”
李明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枣树，其实李海峰把他带到这边的时候，李明就知道李海峰内心的想法了。
“我也恨过小雪，觉得就是因为她们家才让姐姐嫁给到了左家，可后来看着小雪跟你在一起的苦日子，我觉得罪魁祸首就是你，我不再恨小雪，恨的只有你。”
李明就静静的听着李海峰说话，李海峰几乎哽咽的说道。
“你知道姐姐嫁过去过得什么日子吗？你知道左家人对怎么对姐姐的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名落孙山没了前途，欺负自己的老婆孩子，那时候我真就觉得你好窝囊，枉为人。”
李明依旧没有说话，此时李海峰已经泪流满面，看着眼前的枣树。
“还记得这棵枣树吗？”
“记得！”
李明终于开口了，只是声音中有些颤抖。
“咱们小时候嘴馋，很喜欢吃枣，枣多贵啊，我们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闲钱给咱们买枣吃，姐姐就带着咱们两个去镇上，捡人家吃剩下的枣核，捡回来种上，我们种了十几颗只有这一颗存活下来了，可枣树长成了，还没来得及结枣，姐姐就因为你被迫嫁给了左家，李明你欠姐姐的不比欠我们少。”
看着泪流满面的李海峰李明沉默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无声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当年李丽芳有一个和她要好的知青，两人情投意合，知青并没有嫌弃李丽芳农民的身份，反而很喜欢李丽芳的这份纯洁。
说好的他要娶李丽芳，可因为李明的变故，让李丽芳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为了给李明凑了五十块钱的彩礼，嫁给了左家人。
当时那位知青知道此事，来恳求姐姐等他一年，一年以后一定会给李明凑够五十块的大团结，到时候一定风风光光的娶李丽芳。
可林家不可能等李家一年，当时林家态度十分明确，一周之内不能把彩礼送过去，就告李明强奸，李丽芳担心自己弟弟没有了前途，毅然决然的放弃了那位知青。
而那个知青在姐姐李丽芳结婚当天把自己逼疯了，成为了小唐村的邵傻子，李明一直不敢前往小唐村村西头，因为那里就是邵傻子的家，他没脸去面对邵傻子。
曾经知青里面就邵傻子对李明最好，全心全意的教李明读书认字，鼓励李明考大学，还经常给李明讲述外面的天地，告诉他一定要走出小唐村。
李明想着想着泪水不知道何时已经流了出来，那个不管出什么事儿，都挡在他身前的那个姐姐再次浮现，小巧的身体却有着巨大的能量。
这段记忆李明一直藏在心里不敢去想，不敢去触碰，因为太疼了，太对不起自己姐姐李丽芳和邵阳东了。
“二哥我……”
李海峰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责怪你，而是这些事儿若是我不说出来，他就像一个刺一样，永远扎在我心里，枣树开花了，可是姐姐却永远的成为我们李家的客人了。”
“李明，见到大姐，若是我是说若是你有能力，二哥求你把大姐带出来好吗？左家并不是你我看到的那样。”
李明看着有些不对劲的李海峰警惕的问道。
“二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李海峰看着李明。
“没什么，上一次姐姐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胳膊上的淤青，还有手上的冻疮，我把姐姐送回去的时候，左家人把自己的衣服都攒好了，让姐姐在院子里洗他们的衣服。”
“寒冬腊月的天气，咱们穿着厚厚的衣服还冻的不行，他们就让姐姐蹲在院子里洗他们的衣服。”
李明听到这句话身上迸发出了杀意，这种杀意让这六月的天都多了些许的凉意。
“左斌呢？他都不管吗？”
李海峰流着泪说道。
“管？怎么会不管呢？都是在姐姐最累的时候对她进行拳打脚踢，姐姐身上的淤伤有他一半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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